(十五)母後乾脆連朕這皇帝也換了罷[第1頁/共3頁]
腳下是堅固的地毯,屋裡滿盈著清雅寡淡的熏香。
她抬了抬眼皮,伸手指了指她身側的圈椅:“王妃來了?坐罷。”
我揣摩了一番,好輕易才壓服本身,太後是不會在這裡頭添毒的。
我重重一顫,那茶盞便在我麵前砸了個粉碎,飛濺的碎片將我額頭劃出一道小口兒。
我沉吟半晌,恭聲道:“阿音會改。”
我跪下,恭恭敬敬地請了安:“阿音給母後存候。”
我微微點頭,深吸一口氣,儘量舉頭闊步地邁進殿裡。
她將我引至殿門前,躬身退到一側,做了一個請的姿式。
入了太後寢宮,像是入了齋園或是寺廟,連一聲鳥叫蟬鳴也冇有,彷彿呼吸聲大些,都該推出去安個罪名。寢殿四周栽滿了蒼鬱的翠竹,格外的清寂。
我笑了笑:“阿音幸運之至。”
她淺笑道:“不善言辭,也不屑於教唆是非,這很好。”
我也不曉得是如何回事兒,我同耶律洪基獨處的時候是很健談的。
果不其然,她還冇讓我喘上一口氣,便道:“但是,作為皇後,不善言辭又性子古怪,實在難以統領六宮,對麼?”
她呷了口茶,淺笑了一下:“聽查刺說,你喜好漢人的口味,就叮囑小廚房的漢人廚子做了。”
我靈巧地應了一聲,在她指定的位置上坐下。
我等著她阿誰“但是”的轉折,畢竟,疇前也都是如許的。
“心疼陛下,那全天下百姓呢?!滿朝文武大臣呢?!你可曾心疼過他們?!”她恨鐵不成鋼地斥責我,“他是天子!豈能由著本身性子來?!你如果連這點輕重都拎不清,你做甚麼皇後?!”
我嚇得幾近跳起家,咬牙在那堆碎片裡頭重重跪下。
我垂首道:“阿音惶恐,請母後明示。”
我隻能垂首道:“阿音不善言辭。”
我膽量不大,又瞧見這風景,頓時感覺壓抑起來。
幾塊碎片支棱著棱角,深深刺進我的膝蓋裡頭。我疼得齜牙咧嘴,頓時冒出一身的盜汗來,卻也能咬牙強忍著。
太後還是還是一身喪服,整小我都顯得暗沉沉的,加上她本身神采便格外端肅,生生將那雙清麗的眸子襯得有些陰霾。
她輕咳了一聲,我忙豎起耳朵來,一副洗耳恭聽的神采。
我低著頭哽咽道:“阿音要做長孫皇後和徐婕妤那樣的賢妃。”
想來做過母親的人的確是分歧了,這疼痛如果擱在疇前我怕是不知如何捧膝打滾兒呢,可自我生了撒葛隻後,我竟不感覺這世上有甚麼痛能比得上那次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