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畢竟曾經愛過[第1頁/共3頁]
我哭著捶打他,直到他將我按在懷裡,我才垂垂地平複下來。
那讓納蘭容若心心念唸的人兒,怕便是昔日送進宮裡頭去的表蜜斯了。
“大奶奶,您如何哭了?”那小丫環怯生生地望著我。
“這個簡樸。”她鬆了一口氣,笑眯眯的,“奴婢去給大奶奶請大爺就是。”
我搖點頭:“不必了。大爺同顧徒弟想來是有要事,我們婦道人家,不要去給大爺添費事。”
何況他在府中脫手風雅,賞著下頭的丫環小廝,也動輒就是幾百錢脫手。端得是個蕭灑不羈,脫手豪闊的好公子。
我有些驚詫地擦了擦眼角不曉得甚麼時候滑下來的淚,擠出一絲笑意來:“我想大爺了。”
火盆子裡頭的炭火燒的熱熱的,紅燙的炭上頭還劈裡啪啦地竄出幾粒火星子來。炭上頭還留著未燃儘的紙灰。
“公子說的打趣話,綰衣隻當冇聽到吧。”我悄悄笑了笑,將本身的手抽出來,轉臉起家。
他輕笑一聲,俯身悄悄吻了我的額頭:“我更想聽你叫我夫君。”
丫環回道:“是。大爺今兒個看起來非常不暢快,一夙起來宮裡頭來人傳表蜜斯的信兒,大爺聽了後,也不知如何的,返來就將這些詞都燒了。”
“可公子。”我凝睇著他的眼睛,“我如果做了真,就再也冇體例懺悔了。”
“綰衣。”他輕聲道,“我是當真的。”
我感覺本身當真是可悲,麵前的人死水微瀾,而我卻不受節製地嚴峻起來。
他悄悄攬著我,落在我肩上的手冰冷徹骨。
丫環非常靈巧,福身回話:“回大奶奶,說是顧徒弟叫,大爺便同顧徒弟一道出去了。”
驀地,我的手一把被他握住,兩隻冰冷的手握在一處,也生不起一絲熱氣。
那丫環不知我哪兒來的怪脾氣,也不敢說話,隻是乖靈巧巧地站著。
我閉上眼睛。
再瞧那火盆子裡頭,想來還燒了很多閒詞。
我內心微微一刺,已不自發地輕笑出聲。
至於容若,他一貫是個極好的人。即便他從一開端同我不過初初相見,待我也的確是客客氣氣,乃至另有幾分體貼。
我抬起眼睛來凝睇著他,他一雙清俊高華的眸子暗沉如夜色,可裡頭卻獨獨少了夜空該有的幾點星光。
我說到此處,內心已經生了涼意。實在我當時算是昏了頭,覺羅氏固然對我不差,但到底是明麵兒上的好處,皇家貴胄待媳婦兒總不能過分刻薄,冇得叫人挑了理兒去。偌大一個納蘭府高低,同我能說上幾句話的梯己人到底冇有,若我當真隻是個丫環倒也罷了,隻是身份所迫,我格外的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