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回 幕後[第3頁/共4頁]

他腳步一滯：“你說甚麼？”

我不由暗自握緊了拳，卻見麵前謫仙似的人緩緩起家來到我麵前，眼眸通俗如寒潭水，“若太子與二皇子鬥得兩敗俱傷，心月你今後，便隻要我這一個依托了。”

我便故作打趣她道：“你為他做的固然都不是甚麼大事，卻都是娘子為相公做的事。”見芙蕖臉上驀地緋紅一片，我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你對殿下的一片情意，他自是明白的。先前礙於太子妃，冇法給你個位份。待殿下清除逆黨，撥亂歸正，殿下終不會負你。”

我答了聲“好”，手上卻還是不緊不慢地一本本歸攏著冊本。

芙蕖這才舒口氣，眼神卻還是惶惑：“我隻是擔憂殿下……”她反握了我的手，“心月，你不知我有多戀慕你，你那樣聰明，能替殿下做很多事，而我，除了端茶倒水，服侍他衣食起居，甚麼大事也為他做不了。”

在他桌案的劈麵，文武官員自發站成兩排，皆垂手肅立，全部大殿裡悄無聲氣，落針可聞。

君子於役的表情，莫過如此。

你大要上擺佈逢源、兩麵示好，實在卻不竭激化著太子與二皇子之間的衝突，讓二人在內鬥中相互耗損，而你，再坐收漁翁之利。”我嘲笑，“本日的謀反逼宮，三皇子是二皇子的炮灰，而二皇子，則是你寧王世子的炮灰，我說得可對？”

他緩緩起家，身上黃金鎧甲如同片片龍鱗，收回耀目光芒，我方想起，這個常日溫文爾雅、憨態可掬的瘦子，這個待人馴良，彷彿人畜有害的瘦子，也曾率戔戔萬眾扼守北都城，以無以倫比的智計和勇氣，抵抗了李景隆的五十萬南軍！

“就來。”我掂起一本不久前被我裝幀過的《莊子》，將冊本下垂著的紅色雲雀絡子夾在一頁當中，再將書遞到芙蕖手上，“本該我給太子殿下送去，此番隻好有勞姐姐了。”說罷在芙蕖手背拍了拍，“請姐姐務必儘快將此書送到殿動手中。”

“餘慶殿？那不是翊王殿下的寢宮……”芙蕖莫名地嘀咕了一句。

我明白，太子和眾臣皆在等候，等候二皇子一方率先脫手。

“報！三殿下謀反，正帶百餘部下圍攻乾清宮！”

說罷，回身對侍衛道：“走吧。”

聽聞正主退場，瘦子臉上反現出一抹豁然神采，“該來的，終是來了！”

“大漢將軍率兩百金吾衛聲援乾清宮，務必活捉朱高燧。其他諸將……”他莊嚴地環顧大殿，目光凜然彷彿有千鈞之重，“隨我玄武門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