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1頁/共4頁]

探春見他說的端莊，忙道：“你儘管說來。”

賈琮道：“三姐姐，現在之世道，本男權天下，女子非論才調凹凸一概隻在內宅。這是無可何如的事，三姐姐縱有一萬個不平氣，近些年恐怕也變不了很多。”

迎春探春都笑：“這色彩乍一看委實像是官袍了。林相爺來了！恭迎林相。”

探春多麼聰明，立時明白了。站起來含淚向他行了一個禮：“若真能如此，你哥哥、就拜托給你了。”

賈琮道：“天然是我林先生了。反正已然拜了師，再拜個相何妨？”

賈琮兩手一攤：“我說甚麼來著？”

探春思忖半日，道：“既然琮兄弟說到這份上，我現在也顧不得臊了。總有一日我要出了這府裡的門，偏我的大事，姨娘怕是一句嘴都多不得；唯有我們太太做主罷了。不是我不向著姨娘環兒，你也曉得，他們何嘗上得去檯麵？我能希冀甚麼呢？”言罷淚珠子早濕透了繡帕。

迎春身邊的許媽媽在旁阿諛道：“現在闔府唯有三爺最是風雅，二女人腰桿子都直了呢。”

這日迎春探春正在屋裡下棋，繡橘忽從外頭出去，笑道：“女人，三爺又給女人送東西來了！”

說的探春眼淚又下來了。

迎春嗔道：“何嘗小了？誰讓你日日送東西過來的。疇前可未曾小過。”

賈琮煩道：“三姐姐真絕望，不過是些頑笑話，誰會當真呢？”乃迎著林黛玉伸出一隻肉乎乎的小巴掌來，“林先生，我們擊掌為約：君子一言既出――”

探春上前作了個揖，笑道：“琮兒說，來日他能主持朝堂，隻給我一個戶部尚書，倒是要拜林姐姐你為相呢。”

言儘於此，他不再多說，冇事人似的回身纏著迎春要帕子要荷包。迎春早讓他說了兩行淚下來，天然是要甚麼給甚麼。他姐弟二人鬨了半日，扭頭瞧探春仍在發楞，不由歎道：“姐姐們可惜生錯了日子。”

賈琮理了理思路，方說：“現在且非論二太太是真的疼三姐姐還是假的，就當她是真的好了。哪怕有通天的本領，她也不過是個內宅女子。三姐姐想靠她，就彆做夢了。趙姨娘也是一樣的。雖她得了二叔的寵，也不過那模樣罷了，真真到了要緊事跟前她算個甚麼呢？三姐姐來日想得好夫婿、出了閣想有個依托，除了環哥哥，再冇有旁人的。我不是說寶玉哥哥會對三姐姐不好，隻是他太慈悲了些：遇見好人還罷了，遇見好人他一點體例都冇有，彆希冀他為你打鬥或是爭個甚麼――他本身還手無縛雞之力呢。三姐姐是聰明人，我還是方纔那句話：能用錢處理的題目都不是大題目。三姐姐自去想想。”言罷，作了一個揖，立時扭頭向迎春撒嬌兒道，“姐姐，我要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