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狂風急雨[第3頁/共4頁]

李長安擁戴著笑了兩聲，腳步不斷，轉頭分開，轉過甚時，他眼中卻一片陰霾，一如天涯的陰雲。

李長安拿起桌上那把剔骨尖刀，刀麵模糊映著他決然的臉。

霹雷隆――

刀刃模糊透出一股暗紅色，這把刀李傳垠用了十幾年，當初他總說這刀沾了太多血，讀書人不該沾這倒黴，因而直到兩月前，李長安才第一次摸過這刀。

李長安怔了怔，這是白忘機第一次用這類語氣說話，但明顯白忘機還冇有停下來的意義，語氣越來越重。

他在街上走了好久，身上蓑衣吸飽了水，重逾鐵甲。

李長安趕緊去扶起她，悄悄皺眉道：“你如何曉得的？”

“哦？”白忘機神采玩味，“終究憋不住問出口了？”

“該你派上用處的時候了。”李長安用衣角擦了擦刀刃，把它掛在腰間，換上一身貼身的玄玄色窄袖勁裝，束緊頭髮，穿上軟底靴子。

靈牌前麵是一小我頭大小的玄色骨灰罐，就算是一捆乾柴燒出的灰也比這罐裡的骨灰多。

…………

“你的刀，連十人都殺不了，又安敢來問我有甚麼目標！莫非覺得我幫你真是因為路見不平拔刀互助麼！既然你已拿起刀，那就去殺，殺給我看，也殺給你本身看，看你李長安能不能殺出草澤，能不能了斷恩仇！”

白忘機冇有直接答覆，卻指了指李長安腰間的刀，問道：“你明不明白你現在帶著刀，是要去做甚麼？”

韓老太一愣，李長安已回身拜彆，在雨中留下一個背影。

“好！”

李長安笑了笑，若無其事地摸了摸她的頭，“世上歹人多，帶著防身。”

窗外驚雷響起，白忘機的話倒是更驚人的轟隆，讓李長安寒毛炸起，久不能言。

“所謂殺十人者可出草澤，殺百人者能稱豪傑，殺千人者成堪為大將，殺萬人者便是梟雄！若殺十萬人百萬人千萬人，千萬人！就如那大承天子普通，環球無雙君臨天下，八荒六合，唯我獨尊！”

李長安扶起笠沿，望向麵前青瓦白牆的大院，頓住腳步。

他想疾走長嘯，乘風飛奔至長街絕頂，卻按住腰間的刀，穩穩走著。

“了斷恩仇。”李長安握了握刀柄，又彌補了一句：“殺人。”

這話語裡還含著慚愧之情，前天柳半仙行騙之時，她內心另有些責備李長安的禁止。

但壓抑了兩個月的仇恨卻燃燒起來，化開了層層冰封，讓身材越來越輕，似脫去了萬斤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