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捌章 傳聞真[第2頁/共3頁]

舜鈺怔怔地，她原還存了一絲幸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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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仲聽得心境沉重，看他麵色倒還安靜，逐點頭感喟：“早同你說過，你的性子剛硬樸重，卻不適合走宦海宦途，你若情願棄儒學醫，我這院使的位子遲早是你的。”

怡香出去收去舊茶，換上新沏的君山銀針，秦仲纔開口：“你好端端的在徐淮一帶羈繫水利，怎俄然調去甚麼織造局，但是你甘心的麼？”

舜鈺走了數十步，一摸袖籠，翦雲送的香袋不知去了那裡，凝神回想會，或是掏玉扳指時，一同掉落出來也未可知。

“你若嘴裡有破傷處，再嚼它，這條命便是不要了。”秦仲聲頗正色：“花溪草因其香奇特可驅蛇蟲，又味甘可入麪點調味，在漢朝被大量栽種，後常有人莫名死去，經查倒是此草作怪，它的毒性不亞斷腸草、鶴頂紅之類。身上稍有傷淤，哪怕蚊蟲叮咬或自個抓撓痕，沾上它即中毒，出幻像，手腳乏力，胡言亂語，一月內必亡無疑。”

“我是閒人麼？”秦硯昭感覺好笑，他還真撇唇笑了。

宿世裡，無人同她提起過這個，影象裡周忱後入內閣為次輔，周海任刑部侍郎，皆為朝廷重臣，呈烈火烹油之盛。

“秦伯伯是不肯說了。”舜鈺淒淒一笑，聲止不住顫：“我聽聞我的五姐姐，被周忱父子糟蹋後撞柱而亡，這事但是真的？”

默了默，才暖和安慰：“抄家按吾朝法規來講，應將罪臣傢俬遵循帳簿登記，充公入官。但時有領抄官員及錦衣侍衛，從中中飽私囊，乾些渾水摸魚的活動，實在是屢禁不止！”

幸還未曾走遠，複又轉頭，推開院門出來，廊吊頸的一排紅燈籠已點亮，恰是晚餐時，丫頭們不見了影。

秦仲拈髯沉吟，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此！你放寬解好生度日，旁得就彆再去多問最益。”

秦仲看她低眉垂眼，淚流不止，肩膀一聳一動的，強將哭泣吞噎喉中，不肯發作聲來，哀痛又倔強。

“你莫道聽途......！”秦仲纔開口，即被舜鈺打斷：“秦伯伯，我隻信你一人，你若說是假的，我就信定不是真。”

硯昭坐了舜鈺方纔的椅子，扶手處掛了個小巧小巧的香袋，他漫不經心腸收進袖籠。

舜鈺心鬆動，渾不覺掌中的玉扳指被她握的，似團火般的燙！

對上她目光殷殷，秦仲到嘴邊的話卻吐不出半字，默了好久，終沉沉的感喟，哀傷又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