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鬼之子[第2頁/共4頁]

連續好幾天，冬崽每天頓頓吃雞肉喝雞湯，他乃至還吃了人生中第一次羊肉煲，小日子比過年還津潤，一貫瘦骨伶仃的小傢夥，竟然長胖了些，過於慘白的麵龐，也模糊多了兩團紅暈，肉呼呼粉嫩嫩的，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要捏一捏摸一摸。

莫非有人偷東西？

李家村這邊偶爾也會有偷雞賊幫襯，他們家臨時還冇碰到過，但是他聽村裡人提及過。

“不是爸爸，是冬，夏季。”

公然是偷雞賊！

冬崽：“爸爸。”精美標緻的小麵龐冇有甚麼多餘的神采，奶呼呼的聲音出乎料想的軟糯。

老李頭狠狠嚥了口口水。

老李頭舉著木棍謹慎翼翼靠上前去，幾近要走到偷雞賊身後，纔看清那裡有甚麼偷雞賊。

‘咕咚’。

“死老頭子，睡了這麼久，快點去洗手過來用飯，我們冬崽都餓壞了。”孫婆子的聲音有點啞，神采也不如何好，蠟黃的臉泛著些青，身材也佝僂得短長，但是精力看起來比之前任何一天都好，也冇再平常一樣動不動就咳得死去活來的，還籌措了一大桌子菜。

早晨冇有胃口，還硬是吃了半碗飯，老李頭睡到半夜，俄然醒來，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

吃在嘴裡底子咽不下去，老李頭一口就把油渣吐了，忙說，“冬崽先彆吃了，老婆子你是不是把豬油放壞了，如何有股怪味？”

冬崽終究開口說話了，但是他現在隻會說‘媽媽’‘爸爸’，其他的就不會了。

太陽已經落山，天還冇有完整暗下去，天涯幾縷雲霞被落日鍍上了一層金邊。

“爸爸。”

孫婆子說：“大驚小怪甚麼，那裡有怪味啊，我看是你嘴巴有怪味兒。冬崽彆理他，好好用飯。”

之前冇甚麼特彆的感受，但明天老李頭感覺老槐樹樁頭格外紮眼，如果冇被火燒就好了，往年這個時候，老槐樹的枝葉能把全部院子都遮起來，一到傍晚特彆陰涼，哪像現在。

他們家一年到頭都少有見葷腥的時候，平時吃的多是自家菜園子的蔬菜，今晚這頓已經算是可貴的豐厚。平常，晚餐如果這麼豐厚，老李頭必定會忍不住小酌一杯，攛掇冬崽纏著孫婆子多要一些油渣給他下酒，但是明天不知這麼的，他竟然一點餓的感受都冇有，滿桌子的菜，他竟聞不到甚麼香味兒。

雞圈裡有個黑影。

老李頭美壞了，洗了臉坐到冬崽中間，給他夾了好幾塊大的油渣，說：“快吃吧。”

等冬崽吃完晚餐，孫婆子把剩下的飯菜放進碗櫃裡，清算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