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鬼之子[第1頁/共4頁]

吃在嘴裡底子咽不下去，老李頭一口就把油渣吐了，忙說，“冬崽先彆吃了，老婆子你是不是把豬油放壞了，如何有股怪味？”

“不是爸爸，是冬，夏季。”

老李頭點頭感喟，冇有老槐樹遮陰，院子熱烘烘的，光芒也刺目得很，讓人不舒暢。難怪冬崽喜好白日躲在家裡。

想到寶貝兒子，老李頭一下子精力多了，腳下的速率也快了兩分。

孫婆子悠悠轉過身來，白髮狼藉，滿嘴鮮血，嘴邊粘著雞毛，懷裡緊緊抱著一隻將近斷氣的母雞，她機器的轉了轉眸子，慢吞吞地把半死不活的母雞遞到老李頭麵前，“你也吃一口吧。”

冬崽像個護食的小狗崽子，抱著小碗，嚼著滿嘴的飯菜，大眼睛還盯著碗裡的油渣。不像同齡的小孩子，本身用飯撒的滿桌滿地都是，冬崽自從學會拿筷子本身用飯今後，吃得可好啦，不會把飯菜撒得到處都是，還學會了本身夾菜。平常時候都是菜園子裡那幾樣菜，冇甚麼好挑的，但偶爾開個葷，冬崽就專門盯著葷腥夾，又快又準。

冬崽扭頭看著老李頭，脆生生說：“爸爸。”

不知從哪兒來了個缺德的偷雞賊，專偷彆人家裡的母雞，已經有好幾戶人家裡正下蛋的雞被偷啦。

老李頭狠狠嚥了口口水。

早晨冇有胃口，還硬是吃了半碗飯，老李頭睡到半夜，俄然醒來，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

又苦又澀還帶著股*的臭味！

飯菜明顯已經做好有一會兒了，都冇甚麼熱乎氣了，冬崽像個小饞貓似的，抿著嘴巴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桌上的菜，見老李頭走了出去，他黑黢黢的大眼睛，亮了一下，然後扭頭乖乖看著孫婆子，軟軟糯糯的喊了一聲：“媽媽，”指了指老李頭，“爸爸。”

等冬崽吃完晚餐，孫婆子把剩下的飯菜放進碗櫃裡，清算碗筷。

燉雞，上一次吃已經是過年的時候。當時剛滿三歲的冬崽，就牢服膺住了鄉間土雞鮮美的味道，一向到現在都冇忘。

連續好幾天，冬崽每天頓頓吃雞肉喝雞湯，他乃至還吃了人生中第一次羊肉煲，小日子比過年還津潤，一貫瘦骨伶仃的小傢夥，竟然長胖了些，過於慘白的麵龐，也模糊多了兩團紅暈，肉呼呼粉嫩嫩的，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要捏一捏摸一摸。

天氣垂垂暗下來，冬崽不知甚麼時候睡著了，老李頭躡手躡腳的把他抱進他的小寢室裡，給他蓋好被子，謹慎翼翼退出來，恐怕吵醒了他。

老李頭美壞了，洗了臉坐到冬崽中間，給他夾了好幾塊大的油渣，說：“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