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7章[第1頁/共18頁]

那些孩童都瞪著他，道：“你是甚麼人？我們不熟諳你。”又有說：“娘不叫跟外人說話。”轉眼便都跑散了。

程亦風玩味著這幾句話，越想越有深意：“撒鹽如冰”“寸步難行”指的可不就是方纔一幕？那麼前麵的幾句又預示著甚麼？他非得找這郎中問個明白不成！當下拔腳疾追，道：“你們回營去，點亮燈籠篝火，嚴加防備――先生，先生留步！”

本來把他們曲解成拉壯丁的了！程亦風好不心傷，趕快解釋：“大嬸莫怕，我們不是來征兵的。傳聞這四周有匪寇出冇，大嬸可曉得麼？”

匪賊們大聲大笑，邊跑邊拋灑不止，轉眼已到了幾十丈開外。兵士們實在心有不甘，更此中一人驚叫道：“被騙了，這是鹹鹽罷了！”餘人一聽，也都把衣服上沾的白麪兒蘸來嚐嚐，公然就是此一帶常見的井鹽。兵士們不由得大怒：“程大人，這些匪賊淨耍些凶險的小把戲，真要打起來，可不是我們的敵手。不如我們先分幾個追上去，一起暗號，大人隨後出兵搜山，遵循暗號把這群傢夥一網打儘！”

“那我們就睜大眼睛看著，等他們殺到跟前了，把這體例偷學過來。”程亦風道，“我想毒煙的侵害範圍應當不是很廣，這村中百姓長年來能與強盜為鄰，約莫總有些互利互惠的乾係，強盜用毒煙，必定不會傷害村人。我們退到營地以外，該當不會再受毒煙之害了。”

眾兵士不敢方命，隻得往回，但仍叫小莫跟著程亦風。時暮色初降，漫天彩霞，兩人在戶戶緊閉房門的村莊裡追了未幾時，棚舍垂垂希少，陣勢降低，是往山裡去了。又行得半晌，見有草屋修在林間空位上，郎中走出來，關了門不再出來。

主張定下，即傳令下去，叫全營馬上熄燈，兵士一概除下鎧甲放在軍帳以內，統統人撤到離山半裡之處調集。

程亦風此時細看大家裝束，粗布衣衫以外都罩著一片鹿皮，而腰帶上都懸了繩索，掛了撮鹿尾巴，有的掛一條，有的掛七八條，以這黑男人的最多，褐白相間的絨毛在他腰裡圍了一圈，竟像是女人的裙子普通！這可不是平常百姓應有的打扮！程亦風內心一緊：莫非其間真有匪賊？他們用心逼村民做出安居樂業之態，引我中計？固然雄師就在村外，交兵起來決落不了下風，但傷及村民就是莫大的罪惡了！

程亦風和兵士們趕回營地，夜幕已經來臨，燈火在輕風中點點閃動，一明一暗正和著高凹凸低的咳嗽聲。待走進了，公然聞到刺鼻的酸臭味，眼睛也幾近睜不開。兵士們道：“大人，這時候妖風已經冇有先前短長啦，早些時候底子靠也靠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