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一年[第1頁/共4頁]

“老先生啊，這年代，讓這孩子來到世上遭罪啊！兒啊，下輩子投個好點的人家，爹冇本事！”

後半年冇糧食吃了，連紅薯葉子也冇得了。食堂散了，人們纔想起地裡充公返來的紅薯，一窩蜂去挖那些已經漚壞了的紅薯吃。挖完了再去找那些紅薯碼子。地裡實在找不到吃食了。人們就去吃青燕麥，切切，放些鹽在鍋裡炒炒。

太乙救苦天尊

我也問過我父親，當初如何就信賴一個小老頭會至心實意的幫咱呢。

當時候前半年起碼另有紅薯葉棒子麪一堆東西揉成的小孩拳頭大小的窩窩頭，大人一個，小孩半個。

但是誰都不曉得的是，在這個月光滿滿的夜晚，我師父站在河溝前，看著河溝裡被月光照的陰沉森的骸骨歎了口氣。

師父自言自語的說，大災大禍的年代，都不好過，你們也都諒解些。賴在這不走也不是體例，明天我就好好葬了你們，來世投的一戶好人家趕個好年代，就彆受這罪了。

再次唸到“亡人骸骨寒，今有安魂棺，雖未藏骸骨，魂度超九天！”

過了春節，人們就隻要吃白菜根，臘菜根，豬牙草，扒榆樹皮。春季吃榆錢柳葉。

月光重新灑下，就著月色，能看清楚那方剛正正的物件恰是一個縮小版的棺材，隻是棺材四周密密麻麻的雕著很多看不懂的紋路。全部棺材是墨玄色，看不清材質，像是木頭，月光照上去卻反的刺人眼。

“老弟，能不能給我瞧瞧這娃子！”

早晨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母親說，一到早晨，路上都是過路客（死去的人）。

這都是後話。師父進了村希奇的先去了村頭的小河溝溝，那邊麵，餓死的大人小孩冇棺材裝，木頭都被砍去鍊鋼了。就扔在河溝溝裡，隨便弄兩把土埋了。人餓啊，挖坑的力量都冇有。

春節時下級按一小我三斤麥子公佈施，人們又堆積到食堂來，把麥子在石磨上碾，人們都餓得有氣有力，幾個成年人都推不動石滾，隻碾兩遍就下鍋做麥麩湯喝。葫蘆瓢一人三瓢，就如許能照見人影的麥麩湯大年三十喝到月朔就冇有了，上邊又把殘剩的麥子收走了。

父親見狀撲通一聲就給師父跪了下來，三十幾歲的大男人哭得像個孩子。

師父一聽神采當時就欠都雅了，車子支到一遍。

一柱真香烈火焚，玉女金童上遙聞

那是六零年四月初的一天淩晨，一個穿戴破襖子揹著破褡褳，抽著破煙桿子的老頭推著一輛大杠自行車敲著梆子順著村頭巷子進了我們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