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1頁/共4頁]

“逼急了，那菜刀也是能用的！”顧三娘說道。

“滿嘴胡唚！”秦大娘冒充瞪了她一眼，她說：“人如果死了，可就甚麼都冇啦！像我們這些不相乾的人，頂多也就是想起來時陪下落幾滴淚，最苦的還是孩子，冇了親爹又冇了親媽，哪個會替她劃算？孩子隻怕一輩子就隻能這麼囫圇著過了。”

顧三娘抿著嘴唇輕哼一聲，她說：“我又未曾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他們都活得好好的，我乾甚麼要去死呢？”頓了一下，顧三娘接著開口，她冷著臉說道：“但他們如果然的將我逼到絕境，就是死我也是不怕的。”

顧三娘正在墮淚，看到小葉子出去了，她抬手抹去淚水，小葉子低頭擰了一塊手帕遞給她娘，輕聲說道：“娘，你洗把臉罷。”

顧三娘冷靜接過手帕擦著臉，坐在她身邊的朱小月替她重新梳了髮髻，又悄悄試著她臉上的血痕，嘴裡還說道：“好端端的臉，被老惡妻撓的都是血道子，這幾日你出門時好歹捂嚴實一些，要不該留下疤了。”

小葉子一邊搓著衣裳一邊說道：“不消，娘你去歇著，這衣裳我一會子就洗完了。”

顧三娘不怕被人諷刺，隻要能鎮住王金鎖就行。屋裡的秦大娘跟她一樣青年守寡，最是能明白三孃的遭受，當年她喪夫帶著秦林，夫家很多親戚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家這處房產，要不是她死守著，又有孃家的兄弟幫襯，這房產那裡另有她們母子的份兒。

秦大娘看了一眼外頭，她說道：“你放心罷，我剛纔去看了，保長和林子正在拷問他二人，那兩個孬種唬得跟見了貓的老鼠似的，保長說了，叫你不必疇昔，他們將他倆打發走也就完了。”

這會子禦哥兒說了這麼些知心話，使得顧三孃的心腸立時便軟了下來，她暗自想著，大人胡塗那是大人的事兒，跟他一個小孩子家又有甚麼乾係呢。

顧三娘就是再大的氣，也在這一刹時消逝得無影無蹤了，她家小葉子話少，平時像個小大人似的，雖說懂事又慎重，但她向來不愛在她麵前撒嬌撒癡，反倒是禦哥兒，不但長得像是從年畫裡跑下來的孺子，小嘴兒又很甜，住在這條巷子裡的婆子媳婦們冇哪一個不愛好他的。

顧三娘曉得早上唬著她了，聲音溫和的說道：“我來罷，集市還冇散，等會子把衣裳洗完後，娘帶你出去逛逛。”

她帶著小葉子搬到縣城這麼些日子，還未曾端莊帶她逛過縣城，本日和王金鎖二人打了一架，白請了一日假，她們母女倆恰好能出門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