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亂墳崗[第2頁/共3頁]

“那請一班和尚幫俺超度超度也行哩。”跛子又道。“俺可不想下天國，作牛馬。”

“不消刨坑。”那智囊插言道，“一來冇傢夥，二來費工夫，那邊恰好有現成的。”

高大啐道：“咱死光臨頭啦，遭瘟的跛子你卻故意機喂鳥。”

張五常一陣嘲笑，他雙手一拍，部下一個小嘍囉忙抱著兩個酒囊奉上，又令人給跛子和高大鬆綁，他取了一個丟給跛子，本身反留一個，大笑道：“老哥俺曉得小兄弟愛喝一口，猶其是將死的時候，以是俺特備薄酒壯行。”

“狗也好，大丈夫也好，死了甚麼也不是。”張五常笑道，“來人！刨個坑把他二人埋了！”

“放屁！”張五常罵道，“老子不是來披麻帶孝的。”

幾個小嘍囉聞令，也未幾話，上前抓住跛子和高大一陣推推搡搡，趕著他們二人來至知名氏的墳旁，高大緊閉著雙目，嚇得渾身顫抖，口中不住地默唸“南無地藏王菩薩摩訶薩”。

“咱順帶會會許王八。”張五常道。

跛子卻不回話，他抖下幾根菜葉，喚道：“鴉兄！鴉兄！路過寶地，無覺得敬，奉上香菜幾根，解你肚中饞蟲！”

高大打了個暗鬥，顫道：“我早聽彆人說野鴉吃人，倒是真事。”

一小嘍囉聽到跛子的奇談怪論，笑罵道：“照小跛子的大話，這亂墳崗上的山貓，野耗，禿狼，大蟲可多著哩！咱得一一貢獻，才氣保個全屍！”

“你們幾個再疇昔看看，我心中打鼓，怕事作不潔淨。”長髯公憂心忡忡道。

走了大半天，忽見前麵亂墳兀立，斷碑嶙峋，一隻老鴉棲在樹頭，見一行人趕來，它“呱呱”兩聲怪叫，撲撲翅膀，又飛到另一個枝頭上，兩隻小眼睛不住地打量著跛子，又“呱呱”兩聲，似嘲笑跛子普通。

高大恨道：“遭瘟的人見人厭，鳥見鳥煩。”

跛子嘿嘿兩聲，卻不答話，反把高大嚇得寒毛倒豎，盜汗直流，他口中不竭唸叨著“南無阿彌陀佛”，雙手也顫抖個不斷。

張五常連續叫了三個”好！好！好！”他大笑道：“老哥倒賞識小白臉的膽sè，大丈夫行事，就應當忍人之所不能忍，為人之所不能為纔像話。”

“媽呀。兄弟。”跛子尖聲叫道，“白花花的，黑黝黝的，紅撲撲的。”

幾個小嘍囉也驚了一跳，等他們看清墳中的物事隻是幾隻慘死的山貓，才一陣笑罵著把跛子二人踹入墳中，幾小我三下兩除二便把跛子和高大埋了個齊脖深，笑道：“留你這頭看看這花花綠綠的天下也好。也喝一壺老子的瓊汁仙水”說著便要撒尿淋跛子一頭，但聽到張五常喊他們幾個，一個個才悻悻地一起小跑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