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亂墳崗[第1頁/共3頁]

“差矣！差矣！”跛子笑道，“想是它餓了，見俺流口水哩！”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跛子道，“哭哭啼啼，一點兒也不丈夫，反像飯桶一個。”

“哼，小鬼頭又拐著彎罵人！”張五常道，“不過老哥俺從不跟死人計算，小兄弟海飲幾口，老哥好送你一程。”

跛子小聲道：“噫！可不敢胡說話哩，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咱現在不貢獻它，待會兒它拿咱開膛破肚可禍事咧，咱現在餵它飽飽的，待會兒它故意也有力哩！”

“你們幾個再疇昔看看，我心中打鼓，怕事作不潔淨。”長髯公憂心忡忡道。

高大恨道：“遭瘟的人見人厭，鳥見鳥煩。”

“不消刨坑。”那智囊插言道，“一來冇傢夥，二來費工夫，那邊恰好有現成的。”

跛子和高大聽言鬆了一口氣，卻不想張五常又道：“智囊的算計不錯，小的們，按智囊的話來辦！”

“媽呀。兄弟。”跛子尖聲叫道，“白花花的，黑黝黝的，紅撲撲的。”

跛子歡歡樂喜的岀城，高大卻愁眉苦臉，幾個小嘍囉則揚著撿來的樹枝，擯除著他們二人，猶其是跛子，更被十幾人前前後後，左擺佈右圍個嚴實，恐怕他使計逃脫，但跛子卻哼著小調，甚是歡愉，渾不在乎幾個小嘍囉的行動，卻時不時的與高大有一搭冇一搭的說會兒閒話，但所謂的說會兒閒話，充其量也是他自言自語，高大則是不睬不睬。

幾個小嘍囉聞令，也未幾話，上前抓住跛子和高大一陣推推搡搡，趕著他們二人來至知名氏的墳旁，高大緊閉著雙目，嚇得渾身顫抖，口中不住地默唸“南無地藏王菩薩摩訶薩”。

跛子順著長髯公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荒墳塌了大半邊，連內裡的棺材也朽得不像模樣，跛子顫道：“媽呀，長毛那漢，不要禍害死人呀，一山不容二虎，不，一山不容三虎，俺死不安生，也住不結壯呀！”

“你纔是狗，遭瘟的狗牲口。”高痛罵道。

“不錯！不錯！”張五常大笑道。

“白臉皮埋了半截就一命嗚呼不轉動了，小跛子也像春季的螞蚱，活不長哩。”小嘍囉一個個鎮靜地交差道。

走了大半天，忽見前麵亂墳兀立，斷碑嶙峋，一隻老鴉棲在樹頭，見一行人趕來，它“呱呱”兩聲怪叫，撲撲翅膀，又飛到另一個枝頭上，兩隻小眼睛不住地打量著跛子，又“呱呱”兩聲，似嘲笑跛子普通。

幾個小嘍囉不由分辯，上前扯住高大，另幾人忙活半天賦把一身惡臭的跛子捆個健壯，像牽羊普通，倉促引岀縣來，卻說趙少遊獲得跛子和高大被人劫走的動靜，氣得他暴跳如雷，痛罵廢料，等派人追去時，那三十幾個大漢早不知所蹤，此先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