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上巳[第1頁/共5頁]

甘棠不敢多看，便想移開目光。但是，但是手臂上一顆殷紅的砂痣在一片烏黑中刺眼奪目，甘棠一呆。白煙玉發覺到，手臂連甩，吃緊整好了衣袖，回身便行。

甘棠正說著，腳下偶然踏中了幾根斷枝，“哢啦”響了幾響。樹梢兩隻大鳥驚起，掠過紅色的雲朵，振翅而去。 白煙玉瞻仰碧空，飛鳥迴旋，喃喃道：“瑈璿在就好了。定能喚這些鳥兒翔集山上，還可音聲相和。”

上山的門路有些峻峭，二人卻渾然不覺，兩顆心飄飄零蕩，腳步輕飄飄地登上了鳳凰山頂。轉過最後一截彎道，頓時豁然開暢。放眼望去，金陵古城的風景儘收眼底。遠處的紫金山整齊如畫，鬱鬱蔥蔥之前，皇宮棟宇嵯峨簷楹高迥。琉璃頂光輝刺眼。二人冷靜望著這壯觀的氣象，心曠神怡。

甘棠見白煙玉體貼本身，心神飄零，一時說不出話來，定了定神答道：“李白地點的唐朝時，金陵古城是江南重鎮，但是範圍還不大。鳳台山這裡原是一片蕭瑟，山頂陣勢高亢，登臨便可見‘大江前繞，鷺洲平分’。”

俄然一聲欣喜的呼喊：“少爺！”

二人走到一處溪水邊，剛落過幾場春雨，水流頗湍急。上巳節的民風，本日都要春沐祛邪，很多遊人在溪水中浣足潑水，男女老幼很多人，嬉鬨玩耍，笑聲響徹山穀。

這女子，清楚是已婚媳婦的打扮。

“女人！女人！”，靈霚惶急的叫聲自車廂中傳來。甘棠一個箭步趕上，撩開車簾，白煙玉昏倒在車中。甘棠伸手欲扶，卻發明本身不知何時，已是淚流滿麵。

白煙玉紅了臉，囁嚅道：“我不是，我們不是。。”甘棠已經笑著摸出銅錢接過了蘭花，賣花女喜笑容開：“感謝公子夫人！祝二位恩愛到老！”說著跑遠了。

甘棠見母親麵色不善，忙笑道：“母親，您這是要歇歇腳？我們先走了啊。”韓夫人聽到“我們”兩字，不由哼了一聲，冷冷道：“那是朋友？如何不先容一下？”甘棠無法，衝白煙玉笑道：“這是家母。”對著母親卻犯了難，半天說道：“這是陳狀元夫人。”如許說出口，心如刀絞。是，她實在是陳夫人。

甘棠趕緊接著道：“三山半落青山外，二水平分白鷺洲。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令人愁。”

到得山腳，轉出山道，靈霚正候在車邊。白煙玉垂首道：“本日有勞韓公子，這就請回吧。”甘棠見她麵色淡淡不見喜怒，但是雙手扭著衣角絞個不斷，明顯也是心中不寧。心中歉疚，惶然道：“對不起，家母，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