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感靈異月姑銘夫誌[第1頁/共2頁]

數今後的一個陰沉天。萬七手持長鞭擯除著羊群，鎮靜地呈現在月姑家門前。

萬七冒死點頭：“不……不是，那碑怪……怪著哩，太陽照……照上，冇……冇有影子，左看，右……右看，全冇……”

這時，隻聽萬七大喊：“來……來了，永義回……返來了……”艾葉急步上前，果見銅錢在碑頂直立，端端方正，紋絲不動……倉猝拉著春堂也跪了下來：“快，給你叔叩首。”

艾葉和兒子春堂正在月姑家，春堂拉上青山飛跑出去。艾葉附在月姑耳邊，悄悄說著甚麼。月姑遊移地點頭，拉開抽屜摸出一枚銅錢交給艾葉，隨即抱起青蓮，一起跟萬七奔鬆林而去。

“怪……怪事呢，永……永義墳前那碑……”萬七坑坑吃吃說著，越是表情孔殷，越是說不出話來，黃瘦的臉頰憋得泛紅。

艾葉和萬七也繞碑察看。兩人麵色發白，神情嚴峻，麵劈麵前這聞所未聞的奇特征象，有些疑神疑鬼了。艾葉站到碑前，取出那枚銅錢置於碑頂，用手扭轉，嘴裡悄悄嘟囔：“敢情是永義哥有靈，附身在這碑上……便請您現身，月姑和孩子們都在哩！”那銅錢如陀螺般快速轉動著，好一會兒才漸漸放緩、停滯，然後安靜地倒下。連續數次，艾葉悲觀地點頭。一向在旁監看的萬七從艾葉手中接過銅錢。到底男人力大，銅錢如飛扭轉，萬七結結巴巴嘟嚕著，“永……永義，回……返來吧！”

“看……看得逼真，我每天去……去永義墳上，本日晴和，纔看……看出這怪事!”

月姑眼中湧上淚水。萬七的樸拙呼喊震驚了女人的心。現在的月姑，多麼盼望這話成為實際。倘若丈夫真的現身在麵前，她會毫不躊躇地撲進他的度量，親吻他，擁抱他，向他大哭然後大笑，向他款款傾訴心中的哀傷……她含淚拉起癡癡旁觀的青山和青蓮，顫聲說：“孩子，這碑是法師所贈，看來你爹跟佛家有緣，我們朝這碑磕個頭，感激法師。”挽起兩個孩子跪在墓碑前，內心冷靜叨唸：“永義哥，你放心……這幾天俺已再三想過，從今俺要挺起胸脯，帶孩子賭誌成人……”

永義墓位於鬆林東南部的兩棵參天巨鬆之間。氣候晴好，金燦燦的陽光在稠密的鬆柏枝葉間閃動，照著這座黃土堆成的墳包和淡青色的墓碑。月姑走疇昔，俯下身擺佈瞧看，確如萬七所說，碑的背光處不見任何暗影，不由暗自驚奇，隻是涓滴未露聲色。她再次細心打量，那碑形狀方剛正正，色彩儉樸無華，尺寸略顯刻薄卻並不高大，是普淺顯通的一塊石板。這些都酷似丈夫生前處世的氣勢，倘若永義在天有靈，該當感到對勁吧……月姑胡亂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