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萬家林天人悼義士[第1頁/共2頁]

哭聲讓每個參加親朋感慨。

月姑停止抽泣，晃閒逛悠地立起家來。吳興善的女人艾葉攙住月姑，低聲提示說：“該

未等覺信說完，月姑即忙點頭：“大師不消多說，我已經明白了。我接管您的奉送，感激佛家，感激法師。”

萬家林裡一派悲慘氣象。北風搖撼著一棵棵參天鬆柏，蕭蕭風聲在半空中轉動奔湧。一座座黃土墳頭的四周，枯枝衰草頂風搖擺。環抱一座新墳，身著紅色孝服的萬家屬人和浩繁鄉親鄰裡，都哀哀號哭或淒然肅立。跪趴在墳前墓碑中間的是金月姑和青山、青蓮。痛徹

覺信決然說：“施主不必過謙。此事我已思慮再三。你家祖上世代惜孤憐貧，多積德舉，與佛家結緣至深。當年外寇來我寺燒殺劫掠，永義的曾祖與我祖師一道抖擻抵當；前幾年遭受天火，又是你公爹慷慨捐資，重修佛殿，使我寺香火得以持續。永義先生忠正良善，大有祖上遺風，每從東北迴籍，必去寺中恩賜，與我師父促膝相談。永義先生英年憾逝，雖當下百姓尚不曉得詳情，我卻全然明白。赤子忠心，為國捐軀，實在是大仁大義，令人可惜佩服啊！大丈夫，當以此石為碑，是天遂人願，物當其主，在他墓前立這座碑，天然受之無愧。”

“你記……記性好，當時，我剛回……回家來”萬七笑說，“放……放心，咱萬家這塋……塋林，我能看……看好，啥事有……有我哩！”

月姑不覺驚詫，點頭沉吟：“法師如許說，我們怎擔負得起？還是另選賢人相贈吧。”

覺信說著，見月姑仍在躊躇，便又近前一步，減輕語氣慎重說：“夫人啊，這不是你我的私事。我贈永義此石為碑，合適先師遺言，佛家情意，彰顯英魂的品德和功勞，表達我佛表揚和崇敬，同時也依托萬民欽慕之心……”

謝孝了。”月姑取脫手帕擦乾淚跡，拉著兩個孩子，由艾葉帶領，向親朋鄉鄰們叩首稱謝。

人們連續走散，萬家林裡更顯得陰沉冷淒。月姑帶著青蓮和青山，環丈夫宅兆繞行一圈，正籌算拜彆，忽見墓旁的大樹後閃出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朝月姑咧嘴一笑，暴露微撅的門牙，結結巴巴說：“月……月姑，還認……熟諳我吧？”

“您是七叔。那次見麵，您彷彿剛從外村搬回家來？”

心扉的哀痛在心頭積存多日，現在才得以宣泄。月姑已經幾次昏死疇昔，孩子們撕心裂肺的

月姑迷惑地看那人：頭上一條白毛巾已變得灰黑，一件陳舊的老羊皮襖裹緊肥大的身軀，手中一杆長鞭，身邊環抱著一群咩咩歡叫的綿羊。月姑記起，他是萬家祖塋的保護人萬七，四十多歲的老光棍，當下是萬姓中的長輩了。萬七幼年喪母，從小跟母舅學做煙花鞭炮，三年前剛回萬家營故鄉，擔當了父親保護祖塋的職業。婆母歸天時月姑隨永義從東北迴家奔喪，曾見過他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