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私下的約定[第1頁/共3頁]

他當即半身伏地，呈“謝恩”狀，順道也遮去了麵上大片的緋紅。“公主……伊隻是一屆賤奴，怎可如此……如此讓公主操心……”

這話公然見效，喜豁然了很多，又問：“伊河在有莘，你出世在有莘國？”

自本日起，他的人便屬於她了；而他的心，更是早在這之前，就已經完完整全的捧給了她。

伊非常遊移。“公主……伊以奴之身，怎有資格……”

“伊。”少年的聲音很低。

伊微瞠，他從未想過，崇高的她竟會是第一個說他的名好聽的人，心間便有一絲溫存冷靜散開。

不管是喜的身份，還是出於伊本身的本心，喜的話，他都是謝毫不了的。

聽他如此說，喜感覺有些揪心。

可他卑賤至此，若崇高的喜公主曉得他暗裡對她的用心，便定會嫌惡他的這番癡心妄圖，將他逐得遠遠的，再也不會晤他。

無事便暗裡召見……豈不就意味著……能夠經常與她伶仃見麵？

而他剋日做過最“錯”的一件事，便是冒充庖正製了那道“鳳凰吟”，不想也知，此番遭受定是與這事有關的。

沉默半晌，她俄然想到了甚麼，揚起小臉再度展顏。“伊，今後你就跟著我吧！我是公主，跟著我，便冇人再敢欺負你。”

伊的唇角下認識的動了動，麵上的神情暗淡了下來。“公主出身高貴，自是設想不出如小人這類劣等奴會卑賤到何種地步。一家大戶，縱是死了一隻豬，都會起碼惹人稍作感喟，可若死了一個奴，倒是不會有人過問的……”

倏的，伊身心俱顫。

“公主，奴的等階平生下來便已定下……高檔階的奴生下的孩子就是高檔階，低等階的奴生下的孩子就是低等階，卑賤之人便世世卑賤，永難翻身。除非是立有大功之人，方可有機遇僭越一級……伊無父母，更無大功，就算是公主您，也是冇法將伊升階的。”

“可我救你之時，你眼看就要死了。為何隻是一點錯處，就要受這等峻厲的懲罰？”喜滿心不平。

伊被她睨得一滯，隻好乖乖認道：“如此……伊……都聽公主的便是。”

喜微微斂頭，已經不知該如何往下接。

伊一向謹慎坦白著本身識字的事，卻不想在垂死之際他認識恍惚，又口乾不能語，便在偶然中寫出了阿誰“水”字。

她方纔說“他是她的”……

故而本日喜見到他時纔會看到他這副朝氣寥寥、不人不鬼的模樣。

俄然，喜想起之前伊用手指在地上劃出的阿誰“水”字，便笑問：“對了，你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