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下）・謝卻春風辭故人（九）[第2頁/共5頁]

昔年之言曆曆在耳，慕清商閉上眼，握劍的手緊了又鬆，慕燕安丟了手裡劍，卻握住他的手，抬起那把破雲橫在本身頸邊。

可他冇想到――

“他要活口，我們就給。”慕燕安起家，“那八個活口給我，我帶他們去銷魂崖……見見我的好師父。”

冷風吼怒，慕燕安佯裝成被捆綁的模樣，和那八個婦孺跪在銷魂崖上，身邊的小孩兒嚇得渾身顫栗，可惜舌頭都被拔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慕燕安握緊手中劍，笑意凝固了：“師父，你要逐我出師門？”

他嘴上如許講，內心嗤笑，目光與赫連沉遙遙一對，暗處弓箭手已悄悄彎弓拉弦。

慕清商闖上來的時候，保衛都被他殺氣所震懾，忍不住直今後退，就連埋伏好的暗客都幾乎現出了身形。

他不明白，一點也不明白。

――可他是被誰逼的？可他是不該死的！

“當然會，那但是我的好師父……”慕燕安坐直身材，“憑你手底下那些傢夥，滅了赫連家那群廢料不在話下，對於破雲劍，如何能不讓人擔憂？”

他隻能跟他走了。

那麼高高在上的人，怎會捨得死呢？

那一場大火早已燃燒，曾經盛極一時的赫連主家已經被葬魂宮兼併，不肯降服的人十足被割了腦袋，在迷蹤嶺外的大樹上掛生長串，從遠處望去，彷彿是這些樹成了精，長出一張張扭曲可駭的人麵。

慕燕放內心有那麼多妄圖，他笑著走嚮慕清商，看著那人退無可退。

赫連沉覷著他的神采：“那，你有體例嗎？”

他看到那雙透露在麵具外的眼睛染上濕意，他覺得慕清商必然會跟他走。

一劍破雲開六合，千古一人已足矣。

慕清商頭也不回地跳了下去，慕燕安在那一瞬伸脫手去，冇能抓住他，隻拽住了破雲劍。

慕燕安湊在他耳邊輕聲道：“師父承諾過要保赫連家一道血脈，我也不難堪，那麼……留我一個，不是很好嗎？”

慕清商終究動了，破雲劍今後一撤，他還冇鬆口氣，便見劍氣如虹，劃破了拂曉將至的天空，向著他的脖頸封喉而至！

赫連沉把他扶起來，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就這麼放過了？”

他贏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是應當歡樂的，但是現在卻漸漸笑不出來了。

慕燕安直勾勾地看著上麵，可惜除了一片蒼茫，甚麼也看不到。

一者為殺，一者為護，在這方寸之地騰挪展轉，慕清商心有顧忌，慕燕安卻罷休發揮，到最後，已經力竭的慕清商終究鬆開了破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