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輕舟靠河岸[第2頁/共4頁]

形骸一躍而起，喊道：“他們哺育了我，對我好得很。”

四週一片冷寂，恰是夜深人靜時。形骸也已平靜下來，踩著海水，分開木格殘骸。他想：“木格一死，我返回以後，卻成了龍火覺醒之人，豈能不受猜忌？”

白刀客取出一袋翡翠，數了一兩，遞給那藏將軍。翡翠是天國最暢通的貨幣，比黃金還要貴重很多。

白刀客躬身道：“藏將軍。”

帆船前有個船首像，是個古板的人臉，從額頭到下巴有一根縫合線，彷彿這張麵孔的仆人被人將腦袋劈開，隨後又像縫衣裳般縫起。

形骸暗道：“本來這藏將軍....竟在邊疆私運仆從？這但是極刑啊。”

你師父不是你師父，你爹孃更不是你爹孃。你早就曉得了，你師父任由你捱揍，任由你被欺負。你的爹孃？你是個雜種，他們迫於孟家屬規，無法才收養你。

形骸不知如何想的，抓住船邊軟梯，爬上了船，船上並冇有人，隻要一個個大木箱子。

形骸身上火焰化作圓環，光芒緩慢圈轉，他手持尖錐，一錐刺來，木格使一招“橫掃千軍”，身上泥石滾滾，守備當真周到，一時恐懼利刃。形骸連刺數下，皆被木格擋開。

他不怕海盜，他怕孤傲，一旦孤傲的太久，天下就不太對勁，有聽不懂的歌謠在呼喚他。他見船麵上有一小桌，桌上有些乾糧，有幾瓶酒。他抓起乾糧就吃，抓起酒瓶喝酒。頭一次喝酒，喉嚨如受灼燒。

但你現在是怪物了，你殺了人，怎能歸去？他們一瞥見木格死狀，便曉得絕非常人所為，而是妖怪下的手，立即會有純火寺的妙手來殺你。

海裡的魚歡娛的湧上，咬去木格殘軀，一片片肉從那灘血肉平分離，形骸看了看那骨頭，心想：“真是噁心。”

貳內心大呼：“有鬼！有鬼！”轉頭一看，更是驚懼萬分：隻見形骸浮在水麵，數十根長長的骨頭穿過他肌膚，似活物般緩緩活動，此時正往回縮。

木格懼意漸去，仍想：“此人歸去以後，若胡亂叫喚，說我害他之事，畢竟費事不小。我即使能矇混過關，卻仍需嘮嘮叨叨的解釋半天。何況此人也已覺醒，他是我仇敵，趁他眼下工夫差勁，仍不能留下活口。”

形骸低吟：“放浪形骸功。”這話並非說給木格聽，倒像是他自顧自的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