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一日斷案沈司直[第1頁/共5頁]

李甲站直了身子，額前幾縷碎髮垂下，眼下的烏青添了幾分蕉萃，抬開端，啞聲道：“是草民的老婆嗎？我聽兵衛說要草民到大理寺來一趟，說是大人們要問話，就想……應當是大人要草民接老婆回家……”

“子時呢？”

沈情道：“你曉得於護院，為何為你打保護嗎？不是為了你，是為了老闆娘。”

李甲額上沁了層汗珠，卻好聲好氣微微一禮：“大人叨教。”

李甲五雷轟頂，身子晃了一晃，退後半步，站定。

沈情站了起來，繞過桌子，走上前。

“我給你認罪的機遇。”沈情道，“李甲，為何殺妻，又為何嫁禍親弟？”

聽到李甲的聲音，沈情快速展開眼睛，直直看疇昔，半晌，沉了眉頭，手指搓高低巴，目光冰冷。

“醜時三刻，你又在哪？”

“草民寅時二刻回的……前院。”

沈情坐於審堂左邊首位，緊閉著眼睛，手放在雙膝上，時不時敲動兩下。

“不……你、你如何曉得？！”他瞪大了眼睛，充滿血絲的眼高高凸起，聲音沙啞道，“不成能……你是如何曉得的！！”

“若冇有他們，我怎會落到明天這般了局？！”李甲淒然笑道，“我與錦娘本就是對怨侶，我從未喜好過她，我與她本無此孽緣，可彼蒼作弄，我弟弟……”

“細節。”沈情說，“越來越多的細節疊加在一起，就能考慮出全部作案過程。”

“記下了！”主薄放下筆，拿到沈情麵前。

李甲半垂著頭，碎髮遮著眼睛，默立不語。

“大人啊大人……”他嗬嗬笑了起來，“你們高高在上，坐享繁華，可曾曉得我心中的恨？”

趙寺正點了點頭，見一身材魁偉矗立，邊幅堂堂的年青男人上前來，規端方矩行了禮，問了安。

李甲頓住，臉上有等候也有忐忑。

“你一早就籌算好嫁禍弟弟李複，殺了老婆後，又用心做出亂刀砍人狀，在她身上胡亂砍下三十幾刀，以後蒙上被子，把刀擱在腳邊地上，拿起金飾匣，推開屋門，學著你老婆，喚李複來掃地。”

沈情目光如刀，狠狠盯住李甲，說道：“三月初五戌時二刻，薛家後院西廂門開，你穿戴李複常穿的舊衣和舊鞋，與薛芳私會，以後趁她熟睡，由後院西側越牆而出，沿昭川西船埠，趁夜潛入小林村，繞過村頭，由北，經北坡紅土田，越牆翻入家中西屋，順手拿了家中菜刀，推開屋門，朝臥於床上的老婆動手，你老婆聽到門響，看到人影，覺得是李複半夜嚇人，坐起家來，罵了兩聲牲口以後，被你兩刀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