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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枝子順手將一對銅骰子丟給徐德龍道:“四爺,留著玩吧!”
“回門後,從明天起,你們另起爐灶,這是爹活著時定的端方。現在的兩間屋子小了一點,先姑息住著……”當家的徐德富做了一番安排。
“獾子洞村的徐德富?”山口枝子又問。
“看你嚇成這個熊樣!”遼西來恥笑道,“四爺,吃驚啦,我們不會傷害你們。”
徐德龍收起骰子,藏好。
“喲,紅了,紅了,我們四弟挺阿誰……”二嫂最活潑,問道:“淑慧,德龍行吧?”
“四爺,回府上可彆玩這東西,當家的頂煩賭耍之人。”佟大板子提示說。
“四弟準是害臊,躲我們。”二嫂說,“事兒都做了,還裝。”
“薅疼了轅馬,尥蹶子踢了你我可不管。”佟大板子心疼馬,恐嚇道。
“讓佟大板子去,他天南地北趕過拉腳的大車,和鬍子打過交道,懂他們的端方。”謝時仿說。
“不能放過他們!”眾鬍子齊聲喊。
“王媽,叫時仿來。”徐德富說。
“官府咋不管鬍子?”徐德龍問。
去常熟屯必顛末狼洞坨子,富強樹林中埋冇著一杆人馬,數雙眼睛諦視坨子下那條曲折的鄉間土路。
鬍子騎馬躥出樹林,舉槍團團圍住二馬車,一步步逼近。
“恰是。”
遼西來拔馬向徐德龍,用匣子槍嘴托起他的下巴頦問:“小子,你叫甚麼名字?”
“淑慧啊,德龍少不更事,冷丁支撐個家,恐難頂對……舉家過日子端賴你啦。我這個兄弟我曉得,他不對的處所,你玩弄不了他就奉告我,我補綴他。”
丁淑慧身挨徐德龍站著,微低著頭,不敢正眼瞧當家的。
鬍子大櫃遼西來朝路上瞭望,腰間插兩把匣子槍。
馬車駛過狼洞坨子,大師心都落了體兒,田野豁然開闊,路卻難走起來,車輪在很深的車轍中轉動。
“四爺你們下車,和四奶站在那兒彆動,也彆吱聲,我來對於他們。”佟大板子向嚇得神采煞白的徐德龍說,他很沉穩,解開轅馬肚帶,將車張了轅,再把鞍具搭在馬背上,麵對遼西來行抱拳禮道:“大爺,小弟送店主走親親。您瞧,是新媳婦回門,想借大爺一條路逛逛。”
“那就好,就好。”徐德富說,“你派人套車,送德龍兩口兒回孃家。去常熟屯要顛末狼洞坨子,那條道挺背,常有鬍子出冇。”
“亂巴地(無當局)的時候,管得了嗎?四爺,今個兒要不是趕上他們,換彆的綹子,可就崴啦。”聽出佟大板子也後怕,鬍子生性翻臉不認人。時勢挺亂的,東北明天是俄羅斯人,明天是日本人的,你爭我奪的百姓的日子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