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從北大荒到上海灘（3）[第1頁/共3頁]

前幾天每頓都給我盛一碗飯，明天變成了半碗。

他不在我們娘倆身邊的日子，真的是度日如年。

我的五個哥哥不但乾活是把妙手，搞吃的更在行。以是即便在最困難的期間，我也冇捱過餓。

我想說，文白是給家裡交了錢和糧票的，但轉念一想，能夠有錢票也不好買糧食吧。

“哥哥推我！”阿竹俄然說，“哥哥把我，從、從樓上推、推下來。”

我笑著問他在黌舍過得好不好？功課忙不忙，食堂吃得好不好？

我盛了一點蘿蔔粉絲湯，泡了飯餵給她，她乖乖地吃了。

我們東北恰好相反，大鍋大灶，先不管味道好不好，量必然是足的。

我低下頭，兩口把碗裡的飯扒拉到嘴裡，起家道：“我吃好了，你們慢吃，一會兒我刷碗。”

阿竹曉得大伯大伯母在說她，她用力兒嚥下嘴裡的飯，委曲得眼圈都紅了。

洗到一半時，我俄然想看看阿竹醒冇醒，有冇有找媽媽。

我扯了扯嘴角，領著阿竹洗碗去了。

他們都住在哪兒？能吃飽嗎？

阿竹吃不慣這裡的米，一口飯嚼來嚼去不往下嚥。

週日，文白返來了，阿竹歡暢極了，摟著爸爸的脖子，猴在他身上不肯下來。

我著倉猝慌地快步往回跑，可千萬彆出甚麼事呀！

我擺佈看看，公公仍然躺在躺椅上聽戲，手指一下一下地打著拍子，彷彿底子冇聽到阿竹的哭聲。

我和阿竹的戶口在故鄉，在上海屬於黑戶，冇有供應糧。文白的戶口遷返來了，但糧食乾係落在黌舍，冇法拿回家裡。

婆婆從灶披間裡探出頭來，又縮歸去。

阿竹更不消說，她一個小女娃能吃幾口東西，是以自打生下來就邃密地養著，夏季隻要白菜土豆蘿蔔的時候，也會調著樣的做給她吃。

“乖阿竹，嗑疼了吧？媽媽給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第二天晚餐時，家裡人坐在一起用飯。

“媽媽用飯。”她聲音弱弱地說。

實在，這些天我一向冇吃飽過，偶然餓得胃疼，也隻能忍著。

明天的衣服有些多，年老邁嫂他們的事情服特彆不好洗，得用火堿才行。

特彆是我們乾農活，肚子像個無底洞，甚麼都能裝出來。

大嫂說話了，她平時笑眯眯的，提及話來很和藹：“三弟妹，小囡挑食可不好的喲，不過也不消擔憂，她如果隨你的話，不用飯也能長個高個子。”

“三弟妹，囡囡不愛吃就不要硬逼了嘛，我們家粗茶淡飯的，可比不上你們那邊大片的莊稼，成群的豬呀牛呀羊呀的。”二哥用飯也不遲誤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