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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伏徒弟，這是做甚麼？”殷胥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乞伏老頭子，手裡的弓正繃到極限，他瞥了一眼，驀地鬆開手，看著箭矢劃開草地上凝固的氛圍，刺入遠處的靶心。

言玉割開了阿厄斯身上的繩索，對於他的話隻輕哼了一聲，也不知是不是附和。

“為何早不說！”殷胥緊緊抓住弓柄：“他已經跟著崔季明去了波斯！”

看著言玉的背影走出帳篷，她拿著行囊做枕頭，趴在上邊直打哈欠。說實在的，崔季明現在真想回家，之前在虎帳裡頭還能偶爾弄一桶水擦洗一下，在這一起上那裡有這個報酬，她頭髮都油的一縷一縷的了，每天白日戈壁上溫度極高汗流浹背，她現在都不敢聞本身身上的味兒了。

殷胥忽地想起來崔季明也提起過，言玉十幾年前入他們家，本來是宮內的出身――算來他年紀二十餘歲，又是被崔家帶出去的，便也隻能是崔太妃生下的那位昭王！

普通如許多國胡漢混血的，大多數都是販子或社會底層奴婢，長安鮮卑貴族跟漢人間家通婚的都是極少數，這雙胞胎明顯也以為她是底層出身，隻說道：“樓蘭現在都快不可啦，突厥人每天來打，大半的人都逃了，我們是被人牙子經手，賣到阿厄斯手裡的。不過他一向不肯脫手，我們跟了他有半年了。他是做茶葉買賣的。”

殷胥看著他，讓他持續說下去。

……她真是日了狗了，這兩個小妖精就認定她是同業了是吧。

言玉笑道：“貪婪不敷蛇吞象也就罷了，他們倆這是蚯蚓吞象啊。說好了過了於闐再脫手的，你們急甚麼？”

崔季明大略曉得非論是西域還是中原，私底下男風也算流行，像如許買賣貌美少年的買賣該當是很多的，還是忍不住腦補了一下這兩個少年被人抱在腿上的模樣，惡寒了一下。

這一點變故，會竄改多少！

“他們位置在你之上？”言玉眯眼笑了：“你的意義是說就那兩個雙胞胎是二把手？”

賀拔慶元卻沉默了，帳內氛圍凝固，他半晌才說道：“本來你進崔家，我是最分歧意的，我不想讓你給我的女兒招來禍害。我想你是應當記得的，當時我想揹著崔家殺了你的。隻是這麼多年疇昔了，你很懂進退，又聰明啞忍……若不是當時那樣的局麵，你或許在朝堂上的位置，還要站在我前麵。”

“但願是能。”言玉微微一笑。

雙胞胎眼睛一亮，擠了擠崔季明：“我們明白，怪不得當時候那老將軍看了你一眼，立即要把我們趕走，瞧你這金耳環分量真足，看來是很看重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