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第2頁/共3頁]

夜裡，陳氏站在廊下，吳嬤嬤拿了件披風來給陳氏披上，陳氏幽幽一歎，吳嬤嬤問：“老夫人在想甚麼？”

三天以後，沈家舅爺趕到都城，來到伯府。

沈家舅爺沈博，江南首屈一指的富商。是個微胖的中年男人，留著兩撇鬍子，戴著員外帽，肚子腆著，非常繁華之態。門外站著兩個孔武護院。

“嫁奩。”沈博也不肯在這裡多待，內心又一次哀歎，自家妹子當年如何會看上這麼個冇有擔負，又傲慢高傲，故作狷介的男人。

沈家人和沈氏一樣，全都是一些隻知銅臭，鑽入錢眼兒裡的粗人，三句話不離銀子，說不過事理就動刀動槍，理睬不得。

“不是府裡碎務上的事兒，而是，債務上的事兒。”吳嬤嬤是陳氏的陪房，在身邊服侍了幾十年，最是麵子，陳氏有甚麼事都不會瞞著。

秦氏得了顧知遠的話，內心總算定了些，總之不管沈家如何樣，他們要想上門欺她，也得看看伯爺許不準。

“債務……”吳嬤嬤想了想，彷彿猜到甚麼：“老夫人說的是沈家？”

顧知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語氣多為不耐，對於沈家的人，顧知遠冇那耐煩。當初娶了沈氏，他就非常悔怨，沈氏標緻繁華，雍容華麗，可她滿腦筋隻曉得做買賣，籌算盤，兩人婚後更冇甚麼共同說話，他和她說巴山夜雨，她回他說一兩二錢，底子冇法交換。

沈博回身，將顧知遠高低打量一遍，看的出來，這位大舅哥也不太看的上顧知遠此人，因為沈氏年青輕歸天的事情，兩家有了梁子，沈博拱手，嗯了一聲，顧知遠便請他入坐，酬酢的話免了，直接切入正題。

顧知遠心不在焉：“我伯府高低都是窮酸讀書人，滿口之乎者也，大哥能來辦何事？”

“不知甚麼風把大哥給吹來了。鋪子裡有事還是如何的？”

“但是您也曉得，新夫人她憑甚麼處理？還不是用先頭夫人的嫁奩墊嘛。學哥兒委實胡塗，竟把鑰匙交了出去，說句不好聽的，就像是米缸裡放進了老鼠，遲早有一天，會把米缸全都搬空，吃空的。”吳嬤嬤涓滴冇有包涵麵，將心中設法一股腦兒說出：“最關頭是，新夫人她不該這麼做！奴婢冇讀過書，還曉得甚麼叫禮義廉恥，新夫人號稱伯府女狀元，冇有她不曉得的書，可如何連最根基的做人事理都不懂呢。您和伯爺這麼多年，都被新夫人給矇蔽了，竟不知她是這等寡廉鮮恥。”

新夫人侵犯先頭夫人嫁奩財產的事情，固然是新夫人的惡名，但新夫人也是忠平伯夫人，事關忠平伯府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