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梅花香自苦寒來[第1頁/共3頁]

顧昭和又道：“陳人在潼安關不循分了三五載，狼子野心昭昭，怎能夠求娶公主便安寧了？我大嶽公主不是金鑲玉打的異珍，如何有讓陳人趨之若鶩之能，不過是待公主稍冇得個分寸禮數，便可安個衝犯陳國天威的由頭。”

“你是個看人瞧事通透長遠的，我便多問你一句，若真是金玉良緣，可輪獲得我？”

顧昭和回握著她，將她往並坐的黃花梨方杆四出頭椅上引去，淡淡道：“這還是好的，謹慎微察，冇個錯誤就是了，最不濟的是……”

誰知好日子冇盼來，竟是離了虎穴，又入了狼窩，冬青一想，便忍不住痛泣出了聲，又防著外頭的小宮女聽著動靜，便將娟帕子往嘴裡咬：

冬青將郭成送到殿門口便回了，說是顧昭和愛平靜愛安閒，昭陽宮統總冬青和春嬈兩個一等宮女，現在發落了春嬈阿誰背信棄義的，便僅餘冬青一個忙前顧後，自是離不開。

顧昭和倒是漫不經心：“難為公公肯高看，隻是這討喜話若入了母後的耳，便是不入耳了。”

“冬青女人……”

“且先擱著，我先自個平靜陣子。”顧昭和執了白釉仰蓮紋的茶盞在手，正欲飲幾口靜氣，卻瞥見郭成仍紮在原處，連冬青遞的眼色也略過了，便蘊了抹輕淡的笑：

“郭公公。”顧昭和喚了那宦官往前：“這字可還好？”

顧昭和似笑非笑，郭成的聲兒也愈來愈小，隻覺渾不安閒。

說著，波湛橫眸，清棱棱地瞥了他一眼。

可話已脫口，也隻能嘲笑道：“公主那裡話，您與娘娘是可貴修來的母女情分，您如果得好，娘娘自是打心眼的歡暢，便是要主子劈麵說，主子也是不怕……”

四下無了人，顧昭和方不掩眼裡的龐大，大到她往陳國和親去，小到郭成道賀的詞令，統統都無所改，若不是換了表情，前塵曆曆在目標舊事，似極了南柯一夢。

又謹慎翼翼地：“您不喜，奴婢曉得，可奴婢還得說，這樁婚事是不錯。”

郭本錢當她待嫁羞怯，方少了些話，可又瞧她麵色似疏風淡月，冇得點紅潤潤的喜氣，也明白了其中究竟，不敢再勸了，隻苦了臉，拿眼覷著冬青：

顧昭和反來勸她：“你也莫太悲楚了，擺佈再壞不過這地步，且走一步算一步，倒是冬青，我未曾瞞著你這前路艱險的，你若不肯再隨我，也直道我，我備幾畝薄田錢銀，外放你出宮去，今後嫁人生子，安生過日子也是功德。”

郭成剛纔想起這長公主為皇後不容，想著這長公主再怎的失勢，也是外嫁了的，這大嶽後宮當家作主的，還是是皇後，不由得暗惱自個嘴滑壞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