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風景依稀是去年[第1頁/共3頁]

顧昭和起家，端方端方地行了禮。

“這……”悄無聲氣，神出鬼冇，太莫測了些。

冬青與她同心，頓時瞭然了，也笑道：“那奴婢服侍您換衣，前些日剛製了緋羅蹙金刺五鳳吉服，那鳳凰摻了金絲繡，又用貓眼石點了眼，栩栩如生的，又華貴溢彩，您可要換？”

顧昭和愈發恭謹，輕柔婉婉地笑：“父皇慈愛刻薄，可做兒臣不能逾了本分。”

鄭公公將嗓子又一提：“主子隻是傳話遞信的，彆的事一概不知，一概不曉，就比那鴻雁傳書，哪有擱著雁書不睬，去問那明白雁的，公主您有惑，親見了陛下再問問。”

顧昭和點了點頭：“我有籌算了，挑一兩個混在護送和親的侍衛裡頭，未幾，能探聽風聲，高低周旋就好，與我年事相稱，聰明無能的，作陪侍擺佈的丫頭，再有的便讓他們仍舊在暗處隱著，也算留些底。”

嘴頭上說著，手裡也不歇，又要往顧昭和披織錦鑲毛大氅。

顧昭和凝神道：“如果正月外邦來朝，穿得這般持重高貴也罷了，可這親見和親來使，是禮數外的，本就低了人，再錦衣華服地往頭上套，倒讓人瞧著笑話。”

冬青抿著嘴兒輕笑，秀清秀氣的，似極了山頭巧巧悄悄的金桂，綠荑含素萼，瞧著不打眼，卻自有流湧暗香，顧昭和瞧著，也歡樂，叮嚀道：“你也去多添件衣，忙累時不知冷暖，閒下便著了涼。”

“他又不是一兩天這般，我覺得你早習了慣，”顧昭和輕聲道：“隻是他愈是張揚放肆，目中無人，倒顯瞭然我們這頭的執事謹敬，進退有度，你戰役常一樣，敬讓他幾分便是，要曉得出錯的，夙來都是那些張揚過了分的。”

“您有運營便好。”冬青正道著，那些個暗衛齊齊不見了影，楞神之餘，聽得外頭傳來小宮女柔聲：“鄭公公通傳見您，說是有陛下口諭。”

“是。”冬青笑著回聲，可鄭公公卻不耐煩了，尖著嗓子聲聲催：“公主雅興可待到背麵？總不能由著陛下來使等著。”

鄭公公也不打頓，身子一旋便往外頭去了，水晶簾子被他帶得擺佈亂鬨，上頭的流黃也簌簌作了響，冬青一瞪眼，眉眼間的和婉卑謙揉碎了潔淨：

冬青心頭迷惑，行動也更利索了些，未幾時便拿了掐絲琺琅花鳥圖案暖爐在手，外裹了狐皮子保暖又隔熱，方往顧昭和手上遞：

顧昭和方晗了首，突地正襟端坐，寂然道：“都下來。”

“問一句頂十句的，又這般不知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