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疲憊[第2頁/共3頁]

謝雲初內心裝著長姐的事，思路狼籍，一夜未閤眼，剛聽到院外灑掃的聲音，便起家喚道：“玉蓮……”

謝雯蔓一邊同劉媽媽點頭，一邊笑著道：“哪有那麼多為甚麼，阿姐已經好久冇有見過阿孃和雲初了，雲初不想阿姐嗎？”

“讓人備水。”謝雲初語氣不容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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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成為“謝家六郎”時，她事不關己的任由這對母女抱著她哭，腦海裡是上一世被骨肉親眷無數次放棄的割心之痛。

謝雯蔓轉頭瞧見謝雲初，眼淚幾乎又從通紅的眼眶中湧了出來，她撐著石桌站起家，緊攥著帕子，忍住淚水，笑盈盈望著謝雲初，道：“一年不見，六郎又長高了很多。”

見元寶朝蒼榕院方向跑去，謝雲初這才拎著直裰下襬，倉促拾階而上。

厥後，她在謝家母親和長姐這裡，曉得了被阿孃和姐姐心疼、庇護，是多麼窩心讓人迷戀的滋味。

“劉媽媽！”謝雯蔓驚得站起家來，“你混說甚麼！六郎……劉媽媽慣是大驚小怪，你彆聽她的！”

謝雲初對謝雯蔓的話置若罔聞，繃著臉，對額頭都碰出血的劉媽媽說：“媽媽你務必……將事情原本來本同我說清楚。”

謝雲初見亭中一臉焦心的劉媽媽正弓著腰，同坐在石凳上的長姐說著甚麼。

很快，碧紗櫥內的燈便全亮了。

謝雯蔓目睹謝雲初唇色慘白，她擔憂謝雲初的身子，又不敢強行擺脫謝雲初製住她的手，隻能柔聲勸著：“雲初，你有甚麼想問的，阿姐同你說……”

玉蓮追了幾步，打簾就見謝雲初已沿簾竹簾低垂的迴廊走出穿堂，她不敢禁止，忙拎著裙襬出來去尋孔嬤嬤。

她伸手接過元寶手中的傘，道：“你速回蒼榕院，將我書桌硯台旁的那本《經要》拿來。”

玉蓮舉著燈從隔扇外出去，見謝雲初正穿鹿皮短靴，忙道：“還早呢，六郎再睡一會兒。”

“是！”

長姐鉸了厚重的劉海，塗了幾層的脂粉和口脂，還是遮不住臉上的怠倦。

見謝雲初麵色沉沉，劉媽媽交疊在小腹前的手顫抖著收緊，大女人不讓她同六郎說，可如果不說……

這心疼和偏寵雖是她偷來的，可於早已風俗了啞忍暗中和酷寒的她而言，就像赤腳行走在冰凍三尺之地時，有人贈她炬火，哪怕會被火苗灼傷，她也不捨罷休。

不等長姐同她說話，她烏黑冰冷的眸子已看向劉媽媽：“劉媽媽，阿姐到底為何俄然回了永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