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碧波儘染英雄血（十六）[第3頁/共4頁]

“父親大人……”遠處的王霨發覺到疆場的異變，撕心裂肺喊道。在其身側的盧杞不由胸口一疼，幾乎暈倒。

“當年王正見帶的兵馬，應有四五萬吧。”忽都魯苦笑道：“在唐人眼裡，吾比父汗還是差得遠啊……”

王正見一步步，緩緩向前走著。唐軍士卒則漸漸後退。

他解下腰間橫刀，捧在手上，行動盤跚地向史思明走去。

“不對，敵軍敗得太輕易了……”李光弼抹去臉上的雨水，彷彿要看清埋冇夜幕中的本相。

“壞了，中了叛軍調虎離山之計！”李光弼心頭一寒：“速收攏全軍，向西退去。”

“跳！”王勇帶頭，第一個跳入通濟渠中，北庭將士紛繁隨之跳下。

當王勇踩著水將頭暴露水麵時，他已經分不清臉上的是淚還是水……

“與平盧叛軍拚了！”雙目赤紅的王霨不管不顧從陣中殺出，一起見神殺神、見佛殺佛。

王霨麻痹地揮刀，他不知本身砍殺了多少仇敵，乃至於刀刃捲了都未發覺。護在他身側的南霽雲早已用光身上的羽箭，馬槊也折斷，隻剩下一柄橫刀。雷萬春的雙鐧倒是健壯，可他的雙臂已經累得抬不起來了。

更多的平盧牙兵倉猝張弓發箭，前胸插滿箭支的王正見回聲倒地，鮮紅的熱血，流淌在泥濘的大地上。

朔方軍圍攻雲州城好久，最後高秀岩曾率兵與李光弼野戰，也曾派兵夜襲，但均未占得便宜，遂收縮兵力、恪守城池，不敢再出城爭鋒。

“火！”朔方軍中俄然有人驚呼：“大營著火了！”

“標兵為何冇發明北庭軍的行跡？”忽都魯對唐軍早有防備，不料仍然遭受奇襲。

“吾突騎施懦夫，恐也比唐軍標兵減色……”忽都魯已非當年坐井觀天的小特勤。

蒲月初四醜寅之交（早上3點多），雲州城南暴雨如注，煙波浩渺的桑乾河上，數十艘艦船趁河水澎湃，一舉衝破橫索、鐵錐的停滯。

震電閃雲徑，千帆破浪輕。

雷飛箭星落，鐵騎蕩兵戈。

“罷了……罷了……”田乾真揮了揮手：“曳落河，向西南……”

“多謝田兵馬使，雲州軍民有救了！”高秀岩上馬見禮。

蘇十三娘和馬璘倉猝護在王正見身邊，揮劍舞槊，將箭支磕飛。

兩千甲士冒雨登岸，直撲岸上朔方軍駐紮的行營。奇襲到手後，數騎如箭，疾行至雲州城下。

電光火石間，趴在馬背上的衛伯玉單手持刀，飛身而起，砍翻數條馬腿，跳到田乾真麵前，將鋒利的橫刀架在他脖頸上。柳蕭菲和高仙桂則拋下繩索，拔出長劍橫刀，頂住田乾真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