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八十[第1頁/共5頁]

那人哈哈笑，“我管他們呢！隻要他們有口飯吃，天涯天涯隨便他們去闖！”

保護毛骨悚然，連聲應喏，剛轉過身，聽到背後傳來一聲感喟，“等等。”

“殺了。”蔡四郎乾脆道。

巷曲間熙熙攘攘, 人頭攢動。

龍首道是通往含元殿的必經之路，大朝時，每個上朝的大臣必須先爬上矗立的龍首道，才氣登上大唐的政權中間。

盧雪照有種靈敏的直覺，有朝一日，公主會把他奉上龍首道的。

先前問話的人笑著恭維幾句，又道，“我聽我家阿誰不成器的說，公首要派工匠、家奴去江南道江州一帶開窯燒瓷，我籌算把那幾個不頂用的癡奴送疇昔，如果能過了考覈，就是他們的造化了！”

很多人腸子都悔青了――他們如何就遊移了呢？公主想要擴大府中奴婢的話，隨便取出幾十萬錢，就能從東西市買到一堆身強體壯的男奴，如何會逼迫布衣百姓呢！

比及近衛們簇擁著少女遠去，世人才如夢初醒，大聲道：“我看到貴主了！”

盧雪照抹把臉，笑著搖點頭，“冬郎，你冇聽出來嗎？”

現在公主名下的工坊不愁找不到壯勞力，一傳聞管事要招人，百姓們立即簇擁而至，突破頭也要搶到考覈的機遇。

考覈不問籍貫出身，一則看身材是否結實，二則看懂不懂農活或是工藝，三則看是不是能寫會算，四則看腦瓜子靈不矯捷，另有一項，是專門給那些會一點偏門左道的開設的，隻要有善於的本領――不管是甚麼希奇古怪的本領，就能前去應選。

理虧之下，他愈發驚駭蔡四郎。

一聲嗤笑在盧雪照耳邊響起，他的老友，鄂州人孟嘉平含笑道：“盧兄，明天非要拉我出來，就是為了聽坊民們如何誇獎貴主，好為今後撰文添幾筆讚語的？”

……

他不是不為五鬥米折腰、甘心歸隱故鄉的靖節先生，他寒窗十年，苦讀不輟，為的就是出人頭地，名揚四海！品性高潔又如何？柴米油鹽，樣樣都要靠銅錢調換，他不事出產，如果還不放下架子，一家子長幼，都得陪著他忍饑捱餓。

傳聞公主明天出宮會路過巷子, 從正門進入永安觀, 遠近的坊民們恐怕錯過這獨一能夠靠近公主的機遇，坊門開啟後, 立即呼朋引伴，三五成群, 揣著芝麻胡餅、油煎餅、羊肉蒸餅, 早早占好位子，一邊當街吃早餐, 一邊議論公主這些年的善舉。

盧雪照自大才調，想支撐流派，改換門庭，為後輩掙一條更順利的坦途，可惜蹉跎多年，並未闖出甚麼花樣，最後乾脆孤注一擲，來天子腳下作最後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