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第2頁/共4頁]

半夏目眥欲裂。

武皇後想要的，是一個聰明有膽氣的幫手。她腦筋笨，才乾有限，年紀又小，不成能成為武皇後倚重的親信愛將，但起碼要討得武皇後的喜好。

裴英娘幽幽地歎口氣，“你情願跟著我進宮嗎？”

大唐國力強大，長治久安，外夷、胡族爭相歸附儘忠。

楊知恩上前斥退幾個擋路的布衣，牛車重新慢悠悠搖擺起來。

小幾被劈成兩斷，木屑四周飛濺。

身形俄然一滯，她的裙角被裴拾遺踩住了。

寶劍劃破氛圍，斬向裴英孃的肩頭：“十七娘，不要怪阿父，你是裴氏女，不能墮了裴家的名

清算好行李，她去正堂向繼母張氏拜彆。

裴英娘眉頭一皺，發明半夏臉上有幾道清楚的指痕：“誰打你了？”

裴英娘冷眼看著小馬駒。

半夏大哭道：“郎君要斬殺女郎！”

食店、酒坊、邸店、果子鋪、肉鋪、藥行坐落在巷曲間，著圓領袍的小郎君們在酒坊豪飲，穿半臂襦裙的小娘子們流連於脂粉鋪，頭裹布巾的老丈挑著一擔新奇果蔬挨家挨戶上門兜售，頭髮斑白的阿婆坐在自家雜貨鋪子的門檻上，笑眯眯和隔壁裁縫鋪的繡娘談笑。

街巷旁，光著膀子、肌肉筋節的胡人揮動著葵扇似的大手，正往一簍剛出爐的胡餅上撒芝麻。

裴十郎圍著小馬駒轉來轉去，手裡拿著一條鞭子，時不時對著小馬駒抽兩下。

她不會忍氣吞聲，她的使女也不能隨便被人欺負。

明天武皇後拜彆後，裴十郎仍舊哭鬨不斷，裴拾遺為了哄他歡暢，帶他去騾馬行挑了匹乖順的小母馬。

張氏嚇到手足無措。

使女半夏從僮仆口中得知裴英娘安然返來，欣喜交集，進屋幫手清算箱籠。

裴英娘小胳膊小腿，眼看劈下來的寶劍越來越近，無處可躲，乾脆往地上一趴，貼著空中骨碌碌打個滾。

裴十郎和裴十二孃雙手叉腰，擋在她麵前，“叔父說了，誰也不準踏出內宅一步！”

前堂地上設火爐，銅罐裡正煮著一罐黃褐色茶湯。

前院已經被主子擋住了，正堂有兩道小門，通往張氏的宅院。

是半夏。

裴拾遺來不及收回寶劍，雪亮的劍刃劈在窗下供花瓶的梅花小幾上。

裴拾遺不為所動，一把推開張氏，舉起寶劍。

裴英娘心中發寒：裴拾遺真想殺了她！

半夏瞪大眼睛。

車駕行過中曲十字街時，被兩條步隊擋住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