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叩闕（中）[第2頁/共4頁]

“起來吧，滿屋子的人都站著，就你一小我跪著成甚麼話？”趙構將趙璩叫起，又向幾位重臣問道，“恩平郡王已經將事情說明白了，不曉得你們幾位如何對待？”

宮門已經封閉，宮門前的拒鹿被掀翻，守在宮門前的兩隊禁軍有幾個冇來得及撤進宮內，被人群推倒在地，接受無數隻腳的踩踏，不知被何人移到皇城的城牆下坐著，奄奄一息。

跟著話聲落下，以左相湯思退打頭，右相陳康伯次之，大宋朝的股肱重臣魚貫入內。

趙璩一改先前在趙構麵前的唯唯諾諾，安靜地報告道：“臣已查明當日皇城司快行班頭穆遠帶人前去西市拿王二苟一家問話，並無殺人之意，王二苟佳耦心疼獨生子，攔住出差的穆遠等人不讓將王石頭帶走，被毆傷。王石頭心疼父親，抓了一把殺魚刀詭計刺殺穆遠等人，被穆遠甩開。穆遠此時仍未起殺心，是王二苟護子心切，持刀威脅穆遠等人，穆遠等人按律將其擊殺！至於王二苟娘子是見丈夫死了本身撞上長行的刀，被割喉而死。王石頭爹孃雙亡，又聽圍觀的人群裡有人調侃他因為貪吃糖果傳播反動兒歌，導致爹孃慘死，這才切腹他殺……王二苟一家三口慘死，其情可憫，法理之上，穆遠三人卻並無錯誤！”

趙璩這番話可謂不偏不倚，聽得一眾大臣都悄悄點頭。

趙構皺眉道：“孤山營又是如何回事？”

趙構俯視著下方寂靜的人群，彷彿又回到了“苗劉兵變”那一天，心口堵得慌！幸虧他早已不是當年阿誰初登皇位的年彼蒼子了，在皇位上安坐三十年，養出了他臨危穩定的底氣，他向百姓大聲道：“爾等敲登聞鼓要見朕，朕現在就站在這裡，爾等有何委曲儘管說來！”

陳俊卿的意義是要拿穆遠等人停歇百姓和太學師生的肝火，恩平郡王還想再替穆遠和梟龍辯論幾句，畢竟皇城司高低是天子的私兵，動皇城司的人不但是打他這個皇城司提舉的臉，也傷了天子的顏麵。

大殿裡響起一個尖細的嗓音：“不成不成，大官千萬不成涉險啊！”

趙構不再說話，搶先舉步向外走去，王沐恩趕緊小跑著跟在他身邊，伸手替他捲起簾子，“大官慢點走，重視腳下！”

陳康伯上前一步，躬身見禮道：“陛下，現在皇城外百姓群情洶洶，有人敲響了登聞鼓要請陛下立即臨朝視事。百姓訴求有三，其一，皇城司交出濫殺王二苟一家的凶手，嚴懲不貸；其二，皇城司活動梟龍濫用私刑，還大言炎炎，宣稱‘臨安城老子就是國法’，鄙棄法度，疏忽法紀，太學博士顏煢等人要求懲辦狂徒，以正臨安民風；其三，大理寺濫用酷刑，將孤山營多名老卒鞭撻致死，百姓和一幫退伍老卒要求陛下念在這些老卒曾對社稷有功，私祭嶽飛是為同袍之義，固然有違營規，但罪不至死，懇請陛下將其逐出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