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叩闕（中）[第1頁/共4頁]

趙璩一改先前在趙構麵前的唯唯諾諾，安靜地報告道：“臣已查明當日皇城司快行班頭穆遠帶人前去西市拿王二苟一家問話，並無殺人之意，王二苟佳耦心疼獨生子，攔住出差的穆遠等人不讓將王石頭帶走，被毆傷。王石頭心疼父親，抓了一把殺魚刀詭計刺殺穆遠等人，被穆遠甩開。穆遠此時仍未起殺心，是王二苟護子心切，持刀威脅穆遠等人，穆遠等人按律將其擊殺！至於王二苟娘子是見丈夫死了本身撞上長行的刀，被割喉而死。王石頭爹孃雙亡，又聽圍觀的人群裡有人調侃他因為貪吃糖果傳播反動兒歌，導致爹孃慘死，這才切腹他殺……王二苟一家三口慘死，其情可憫，法理之上，穆遠三人卻並無錯誤！”

楊沂中提氣喊道：“天子在此，爾等靜一靜！”

楊沂中見狀再次喊道：“爾等可推舉出代表，向陛下訴說冤情！這般喧鬨倒是甚麼都說不清！”

吳揚和李南風守在門口，早將門內的動靜聽了個清楚明白，趙構方纔抬腳邁過門檻，兩人已經“噗通”跪在地上，抱拳說道：“陛下，請讓臣隨行護駕！”

宮門已經封閉，宮門前的拒鹿被掀翻，守在宮門前的兩隊禁軍有幾個冇來得及撤進宮內，被人群推倒在地，接受無數隻腳的踩踏，不知被何人移到皇城的城牆下坐著，奄奄一息。

趙璩這番話可謂不偏不倚，聽得一眾大臣都悄悄點頭。

王沐恩固然冇在皇城牆頭親眼目睹宮外的場景，但他是跟著趙構經曆過“苗劉之變”的，他曉得那些常日強大和順如綿羊的百姓一旦建議怒來，也是能咬死獅虎的。王沐恩與天子相伴幾十年，內心是真的把天子看作了親人，目睹宰執重臣要逼迫天子登上傷害的皇城城樓，與失控的百姓近間隔對話，他再也顧不得重臣的威壓，直接喊了出來。

大殿裡響起一個尖細的嗓音：“不成不成，大官千萬不成涉險啊！”

趙構俯視著下方寂靜的人群，彷彿又回到了“苗劉兵變”那一天，心口堵得慌！幸虧他早已不是當年阿誰初登皇位的年彼蒼子了，在皇位上安坐三十年，養出了他臨危穩定的底氣，他向百姓大聲道：“爾等敲登聞鼓要見朕，朕現在就站在這裡，爾等有何委曲儘管說來！”

葛邲舉目望去，隻見燈火暗處走出一小我來，他青衫飄飄，臥蠶眉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在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年青的士子，兩人恰是為嶽飛樹書立傳的太門生程雄圖和宋芑。

趙構不再說話，搶先舉步向外走去，王沐恩趕緊小跑著跟在他身邊，伸手替他捲起簾子，“大官慢點走，重視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