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美人(2)[第3頁/共7頁]

我盯著方茹的眼睛，緩緩道：“這世上隻要小孩子纔有權力怨天尤人，你冇有。你的後母和兄弟背棄了你，這是你本身的題目。為何冇有在父親活著時，替本身安排好退路？又為何任由後母把持了百口財產？還為何冇能博取後母的歡心，反倒讓她如此討厭你？該爭時未爭，該退時不退，你現在落到有家歸不得，滿是你本身的錯。而我，你想走時我讓你走，我有甚麼處所害過你？你的但願全數幻滅，你的兄弟未能如你所願替你出頭，長安城雖大卻彷彿無你容身之處，這些能怪我嗎？這本該就是你早就看清的，你被後母賣入歌舞坊並非一天兩天，你的兄弟卻從未呈現過，你自個兒利用著自個兒，莫非也是我的錯？”

李延年搶先而行，一個端倪和他三四分相像，但少了幾分清秀，多了幾分粗暴的少年隨在他身後，他身邊的女子――

李妍道：“我們？”

李延年翻開包裹，將琴謹慎翼翼地放在案上，低頭冷靜看著琴，一動未動。陳耳有些不耐煩起來，正欲出聲，我掃了他一眼，他當即收斂了神采。半晌後，李延年才雙手緩緩舉起。

紅姑倒抽一口寒氣，失態地“啊”了一聲。我不由深深地感喟了一聲，滿心讚歎，不是冇有見過美人，但她已經不能隻用斑斕來描述，本來天下真有一種美能夠讓人忘俗，即便星鬥為她墜落，日月因她無光，我也不會感覺奇特。

我瞭然地點點頭：“我剛到長安時，還在長安城外的樺樹林露宿過呢！”李延年昂首看了我一眼，一言未發，眼中卻多了一分暖意。

我笑吟吟地看著擦拭門窗的仆婦：“我新請了一名琴師。”

紅姑低低歎了口氣，然後又歎了口氣，然後又歎了口氣，這個女子竟然單憑身姿就已經讓看過無數美女的紅姑無話可說。

紅姑猜疑地看著我：“究竟甚麼人竟然值得你在這裡一向等，明天見不是一樣嗎？”

我聳了下肩膀道：“我很想做得不那麼惹人重視些，可我實在想留住你們。是你們，而不但僅是李徒弟。並且我喜好一次結束，懶得過幾日讓你們又搬場，我費事，你們也費事。”

紅姑喃喃道：“本來走路也能夠像一曲跳舞。”

一身素衣，身材高挑，行走間充滿了一種跳舞般的文雅，身形偏於薄弱，但跟著她步子輕巧舞動的袍袖將薄弱化成了超脫。

我道：“那我就稱呼先生李徒弟吧！不知徒弟兄妹現在住那裡？”

他道：“恰是，鄙人李延年，初到長安，擅琴會歌舞，但願落玉坊能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