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歲暮天寒（七）[第1頁/共5頁]

王媽媽被沈瑞拖住，一向冇有回配房，柳芽進屋子冇一會兒就打了兩個哈欠，不由皺眉道：“這歇了一下晌，怎地恁冇緩過來？”

等聽到王媽媽出去的聲音，沈瑞才撩開被子，額上出了半頭細汗

沈瑞道：“越是與老安人有友情的，越輕易多想。如果曉得老安人能狠心對嫡孫動手，誰還敢無顧忌地與她交好？如此陰私之事，背後講講還罷，終是不能拿到檯麵上說。”

沈瑞道：“如果隻對一兩人做戲，萬一碰上誠懇不肇事的，將此事當作陰私埋在內心，豈不冤枉。恰是要揭露纔好，越是蹊蹺越是惹人存眷。”

這一晚，四房“二哥將死”的動靜就在族人中敏捷傳開來。

看來老安人的目光真的不好，選了這一老一幼出來，看起來一個木訥，一個笨拙，可都是本姓良善之人。要不然真要安排兩個惡仆坐鎮，本身想要絕處逢生也非易事。

柳芽雖不解其意，可還是誠懇地將剩下的幾塊冰糖嚼咽，紙包揉成一團，塞進荷包裡。

“認錯人，兩次都認錯人？”沈理墮入深思。

沈瑞“哈哈”一笑，主仆兩人各自安設。

謝氏道：“嬸孃大事未完，多少人看著，如果瑞二叔真的病重，大夫早上門了，可見一定是害病。即便真是病重，相公一小我去搶人，也搶不出來。不管到底有甚蹊蹺，還是當攤開在族人麵前為好。族中有長輩在，就算老安人與四房叔父說甚麼，也有人能壓抑得住。”

謝氏拉著沈理袖子不放，道：“相公隻是長輩，就算硬闖著見了瑞二叔，又能做甚？即便瑞二叔真被苛待，上麵另有老安人與叔父在，隻一句家裡辦喪事忽視、奴婢慢待，相公還能說甚麼？”

沈理體貼則亂，即便聽出這話有蹊蹺，可到底擔憂沈瑞，咬牙道：“不可，我要歸去看瑞哥兒。”

“不是兩次，是三次。比及趙媽媽去解手時，也聽到外頭有人認錯人，說的也是這一句。”謝氏道：“老爺，妾身瞧著，倒像是有人在用心往外頭散動靜。”

柳芽小聲道：“是媽媽予的，說怕小婢早晨餓，讓小婢餓了吃，可飧食時媽媽說冇胃口，隻動了兩筷子，將剩下的大半碗飯給了小婢，小婢吃了兩人份的飯菜撐得不可，那裡還會餓哩？”

柳芽還罷，年紀尚幼，不知這差事凶惡。王媽媽是經年白叟，又見慣沉浮的，當猜出老安人選她與柳芽“服侍”沈瑞的企圖。這一老一少，都是孤零零的，在沈家並無其他乾係之人。不管是讓這兩人“背黑鍋”，還是有其他措置，都極其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