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第1頁/共3頁]

“對高某利與倒黴，不必介懷！”高拱從嗓子眼裡收回降落的聲音，“是非要明，法律要公！錯案，就要改正；罪人，不能放過！不然對不起皇上，”他俄然用力“嗵嗵”地拍打著胸口，幾近是用儘儘力，擠出了一句話，“也對不起本身的知己！”

張居正、趙貞吉皆不語。高拱坐直身子，用力清了清嗓子，聲音降落地說：“道人方士惑君邀寵，混跡太病院，駭人聽聞。但法司審案，當重究竟，據法條。犯甚麼罪就依甚麼罪究查，不能為了殺人胡亂編造罪名。刑部重審此案，重究竟、依法條，訊斷公允，當準。”說到最後，嗓子幾近發不出聲來了。

“2、州縣正官專理民事，加意刑名。”張居正接著讀道，“州縣正官為親民之官，錢穀、刑名乃其急務。州縣正官當曉得律令，聽斷查驗，不眩於人言，不拘泥己見，而民可無冤。然時下情麵玩忽，不務正業者眾，孜孜於迎送、參謁等項虛文，津津於一應泛常差委而樂道，刑名大事，或推委於佐貳、幕僚，縱其漁獵貪黷；或虛應故事，草率了事。當行各撫按衙門，嚴加製止，詳加查考，從重參究。”

“嗬嗬，新鄭做事太當真了。”李春芳說，“往者朝審，少者半天，多者一天，不過沿成例罷了；今次新鄭特奏請朝審兩日，還…”

“來來來，我替玄翁說。”張居正主動走疇昔，拿太高拱手中的文牘，讀道，“刑乃民命所繫，刑部為司法之總。居其官者，使非法規精貫，則審獄判案，必不能當其情。然非久於其職，則經曆未深，講究未熟，欲其精貫，亦不成得。是以刑部、大理寺堂上官以下，當行久任之法。”

“好了！”李春芳終究忍不住製止道，“時下推出的改革改製之事甚多，恐高低一時難以適應。我看內閣不必再議，就請新鄭考慮，分時上奏，次第實施吧。”他晃了晃手中的文牘，“刑部所奏，追論前緹帥陸炳的。這是大事，當慎重商討伏貼。”

張居正支吾道：“抄家與追贓二罪可並坐嗎？三法司……”他欲言又止，低頭不再說話。

先帝聖躬違和，委於各犯無乾。欽惟我世宗天子，四紀禦天，既三代之鮮有；六甲終命，亦五福之兼全。大漸之時，並無卒暴之患；歸咎硝黃之說，何有指實之憑？事理貴真，不成妄意；法律以正，豈得輕加？故方士王金等以子弑父律論死不當；但王金、陶仿等習陶仲文之術，以傍門左道惑眾，當以本罪坐為從律編戍，編置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