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能與難纏的科道硬碰硬[第2頁/共4頁]

吳兌剛見禮辭去，書辦來稟：“高閣老，中城巡城禦史王篆帶兵馬司邏卒前去長安街彈壓，監生見狀，一鬨而散。”

“一派胡言！”高拱厲聲道，“虜酋擁眾近邊者，以索孫故也。朝廷對宣大納降的奏本未能及時批覆，明詔未頒，處罰定見不明，老俺心有疑慮，不肯退兵，今詔命巳下，督撫方在處罰，老俺若聞朝廷授把漢那吉官位，當自退兵。”

“玄翁，科道不好惹啊，你何必與他們硬碰硬？”張居正以誠心的腔調道，“他們若上本論玄翁，玄翁就得注門籍，不是欲速則不達嗎？”見高拱怒容消了多數，持續道，“先得把科道這裡掌控住纔好。”

“玄翁，外間民氣惶惑啊！”張四維焦心腸說，“都說北虜雄師壓境，邊臣不敢戰，故而乞降。”

“掌控科道？”高拱不解，點頭道，“皇上都拿他們冇體例，遑論內閣？”

“姚禦史所言，不成信！”高拱閱畢，把彈章往書案上一丟，以果斷的腔調道，“撫臣臨機設策，何可泄也，按臣安得知內幕？”他不想與趙貞吉辯論，“這彈章，按例批交吏、兵二部題覆就是了。”

“我的話你傳達了？原本來本傳達了還是半遮半掩傳達？”高拱火起，拿吳兌撒氣。

高拱點頭，寂然道：“我本意，欲先封貢，再遣還把漢那吉，一時而舉，於國體尤其光大。但幾次思之，民氣分歧，恐曠日耐久，內生他變，翻為不美。倒是能夠先允準遣還把漢……”

擬好題覆稿，高拱並未頓時簽訂上奏。他擔憂兵部題覆有異，召張居正、張四維、兵部職方司郎中吳兌到朝房來見。

吳兌一臉笑容道：“師相，北虜雄師壓境，兵部高低憂心如焚，群情紛繁。又傳聞科道有很多預備上本，大司馬一則怕宣大局勢不好清算，一則怕捅了科道的馬蜂窩，是以不敢等閒脫手。”

“好好！”李春芳忙道，他擔憂趙貞吉再爭論，又彌補道，“按例當如此！”

“又出甚事了？”高拱蹙眉問，邊快步走出朝房，往中堂走。

吳兌告彆而去，高拱肝火沖沖地說：“叔大，姚繼可甚妄，恐方逢時受此彈劾，意或灰沮，你給王崇古修書，讓他曲加慰勉。”說罷一揚手，“都回吧！”

高拱接過一看，一本是禦史葉蘭夢的《慎處納降疏》，一本是巡邊禦史姚繼可的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