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第1頁/共3頁]

“遼鎮總兵，玄翁有人選嗎？”魏學曾問。

高拱點頭。

“玄翁，張學顏畢竟是兵備道，離巡撫差著好多台階呢。”文選司郎中提出了貳言。

“大略是遼東戰事，不能誤了戎機！”高拱像是自言自語，邊說邊忙起家往直房走。遠遠的見郭乾、魏學曾站在直房門口，他加快了法度，近前問，“大司馬所為何來？”

“遼東巡撫，誰可任之？”高拱問。

張四維感喟一聲：“經此一役，必是士氣愈懦，虜氣愈驕，繼以荒旱相仍，餓殍枕籍，內亂內憂，勢如厝火矣！”

“玄翁玄翁，不必了。”郭乾忙走上前去，拉住高拱的手臂，“下吏這就歸去傳檄戚繼光，這就辦！”

正說著，書辦悄悄走了過來，高拱停頓了一下，書辦低聲道：“大司馬求見。”

“剛纔接塘報，土蠻於冰天雪地時大肆犯錦州，總兵、參將兩員大將戰死！”高拱插話說。

魏學曾揖辭而去，高拱快步走到後堂，侍郎張四維、各司郎中都在。高拱沉著臉在正中的位子坐下，甕聲甕氣道：“遼東巡撫，換人！”他掃視了一下議場，“恰好都在，現在就議新人選。”

高拱“啪”地把筆撂在書案，瞪著郭乾。郭乾難堪一笑，倉猝揖辭而去。魏學曾也跟著往外走，高拱喊了聲，“惟貫，留步！”

“遼東分歧本地，武官一貫循遼人治遼之規。”高拱道，“李成梁勇猛多謀，可任之。”

高拱大聲道：“張學顏其人，卓犖俶儻，時眼不能識，置諸盤錯，利器當見。遼東交給他，儘可放心！文選司速起本，李秋勒致仕！張學顏以都察院僉都禦史銜，巡撫遼東！”

“從在任巡撫裡選一個強乾的，調轉疇昔如何？”張四維問。

魏學曾轉過身，道：“請玄翁叮嚀。”

魏學曾沉吟半晌，道：“有張學顏者可。”

主事翻看簿冊，答：“修險隘、練遊兵，實心任事，克儘厥職。”

“玄翁，朝廷曾給戚繼光定了端方，隻準恪守，不準出戰。剛纔魏侍郎告，玄翁囑傳檄戚繼光馳援錦州，恐此舉……”郭乾一臉無法地說。

“破格拔擢也有先例，但張學顏其人，未聞時譽。”文選司主事接著道。

“嗯，可貴！”高拱讚歎了一句，“張學顏久曆兵事，又在遼東做過兵備道，是遼東巡撫的最好人選。”

“遼東畿輔左臂，巡撫之任實兼軍務，加上此地景象龐大，局勢危如累卵，尤在得人。”高拱接言道，“故遼東巡撫，比要地巡撫更要優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