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第1頁/共3頁]
“其功難成,不敷濟運,當建言止之。”佈政使王宗沐聽罷,直截了本地說。
梁夢龍一臉茫然狀,用力晃了晃腦袋,彷彿要讓本身復甦過來,很久方問:“開膠萊新河到底誰的主張?”
山東巡撫梁夢龍將簿冊呈報高拱、張居正閱看,自是想遭到二閣老嘉勉的,展讀高拱覆函,喜上眉梢,又問急足:“師相冇有覆函?”
“江陵,你此話何意?”殷世儋不滿地詰責道。
“曾侍郎列十害以聞。”急足說著,把曾省吾的話轉述了一遍。
“江陵相公說是科道建言。”急足答。
“此地無銀三百兩!”高拱冷冷一笑道,不容殷世儋再辯,就大聲道,“梁夢龍不明就裡,不體認朝廷苦心,又誤覺得要青、登、萊三府承擔開河用度,故而反對甚力。須得明示於他。”言畢,煩躁地推開一堆文牘,提筆給梁夢龍修書:
“叔大所慮精密,”高拱投以感激的目光,“我囑吏部給他發文憑。”
“正因如此,我輩反對開膠萊河,新鄭相又想通暢運道,隻好定奪通海運。通海運這件事,二百年來反幾次複提起,都不能實施,也隻要新鄭相敢定奪,這個機遇,不能錯過!”見梁夢龍遲疑問決,王宗沐以誠心的腔調道,“撫台,通海運,破海禁,其功厥偉,史乘上是要記一筆的!”
“工科都給事中胡檟乃玄翁弟子,我觀胡科長其人,有定見,甚沉穩,不隨眾,無妨差他去。”張居正又道。
“他也冇有到現場踏勘,如何就曉得此事難成?嗯?!”高拱像是和人辯論,“定是有人背後攛掇他!”說著,把目光轉向殷世儋。
“山東紳民,自是不欲興此大役,梁夢龍替我山東紳民說話,倒是有些擔負。”殷世儋麵露憂色,怡然得意地說。
“喔?”高拱雙眉一聳,“這倒是個彆例。”
那天,曾省吾獻計說,一旦梁夢龍上本反對開膠萊新河,即向高相建言,差委科道官實地踏勘;既然山東宦海反對開河,隻要人去了,必受梁夢龍、王宗沐所擺佈。此時,張居正想到了一小我。待用罷午餐,高拱正欲躺下憩息半晌,張居正走了過來,道:“玄翁,開膠萊河之事,朝野嘩然,反對聲甚囂塵上。朝廷尚且如此,山東宦海勿論矣!梁子既然投書反對,玄翁雖以書教之,恐梁子也不好就此收回前請,不如差一玄翁信得過的科官前去踏勘,由科官奏請,朝廷再據此定策,相互都好下台階,不知如何?”
“可時下漕運不暢,朝廷焦頭爛額,此恰是我輩主張通海運者的良機。”王宗沐道,他俄然一縮脖子,“不過,新鄭相炙手可熱,觸之者焦,撫台委實要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