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醉裡挑燈看劍（一）[第2頁/共3頁]

他大聲喊著阿孃，睡在隔壁的阿孃聞聲跑過來，把他抱在懷裡：“阿燁不怕，有阿孃在，阿燁甚麼都不要怕！”

接著，他今後中一小我手裡接過一杯酒，一飲而儘。

許德華就是許先生的侄兒，他和馮燁同齡，兩人從小一起長大。

阿孃說，如果冇有他們，馮園也早就冇有了，那他也不會在馮園裡出世長大。

月光下，他靠在母親膝頭，聽母親講那年夏天的故事。

“阿孃，這是辛棄疾的破陣子，是疆場上的將士們唱的歌。”馮燁說到這裡，他的麵前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軍隊，而他便站在軍隊的最前麵。

“真的呀，那許先生您傳聞過楊家嗎？”馮燁問道。

“先生，我聽許德華說，您去過都城，是真的嗎？”馮燁問道。

“阿孃，你見過太子，也見過蕭七少和臨潼公主嗎？他們都是甚麼樣的人？”

馮燁出世的時候，他的父親已經歸天了。

“甚麼歌？”阿孃不解，隨即她想起白日時她哼的那首采蓮小調。

阿孃一邊納鞋底一邊笑著說道：“見過，阿孃見過他們，他們都是像天上神仙一樣的人。”

許先生看著裝在青花瓷壇裡的鹹鴨蛋，想起馮燁娘用青花布包起來的青絲，不由得歎了口氣，孤兒寡母太不輕易了。

馮燁八歲那年，他做了一個夢。

許先生點點頭，道：“我父親曾在都城的書院裡讀過書，我也跟著在都城住過幾年，到了能了局的春秋才返來的。”

“這是甚麼歌啊，如何都是劍啊馬啊的，誰教給你的？”阿孃識字，但是也隻讀過列女傳和女則，固然感覺這歌好聽，卻聽不懂他在唱甚麼。

馮燁是聽著這個故事長大的，他的母親便是當年那位馮女人。

夢裡他錦袍玉冠，騎著高頭大馬，在他身邊另有一個少年，娃娃臉，笑起來有兩個敬愛的酒窩，他們是如此年青，沐浴在都城的陽光下，意氣風發，朝氣勃勃。

三十多年前，當今聖上還是太子，風華正茂。

他是遺腹子，而他的父親，則是馮家的贅婿。

馮家在交陽隻要這一處財產了，一個白叟一個弱女，分開這裡無處安身，且，當時的馮家也掏不出這筆補葺銀子。

馮燁唱完，問道：“阿孃，你看，我會唱。”

次日，阿孃給許先生送去了鹹鴨蛋，另有自家曬的荷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