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醉裡挑燈看劍（一）[第1頁/共3頁]

次日，阿孃給許先生送去了鹹鴨蛋，另有自家曬的荷葉茶。

放學的時候，統統的孩子全都走了，隻要馮燁還留在書院裡。

年幼的馮女人保不住園子，馮家傳了幾代的這座家業硬生生被掠取而去，厥後有商賈出了重金，交陽知府便將這園子轉賣給販子。

他大聲喊著阿孃，睡在隔壁的阿孃聞聲跑過來，把他抱在懷裡：“阿燁不怕，有阿孃在，阿燁甚麼都不要怕！”

馮燁唱完，問道：“阿孃，你看，我會唱。”

“阿孃，你見過太子，也見過蕭七少和臨潼公主嗎？他們都是甚麼樣的人？”

阿孃一邊納鞋底一邊笑著說道：“見過，阿孃見過他們，他們都是像天上神仙一樣的人。”

小小的馮燁窩在阿孃暖和的懷裡，心垂垂安靜下來。

不但是因為馮園占地廣寬，風景悠美，還是因為這交陽城裡的一段公案。

“先生，我聽許德華說，您去過都城，是真的嗎？”馮燁問道。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裡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塞外聲，疆場秋點兵！馬作的盧緩慢，弓如轟隆弦驚。了結君王天下事，博得生前身後名，身後名，不幸鶴產生。”

許先生是書院裡的先生，馮燁已經在書院裡讀書了。

許先生看著裝在青花瓷壇裡的鹹鴨蛋，想起馮燁娘用青花布包起來的青絲，不由得歎了口氣，孤兒寡母太不輕易了。

因為太子臨時改道清虛，厥後在清虛出了一件大事，臨潼公主周彤和梁國公蕭韌，在清虛將後晉餘黨一網打儘，這一役傳遍天下，直到三十多年後的明天，仍然被人津津樂道。

“甚麼歌？”阿孃不解，隨即她想起白日時她哼的那首采蓮小調。

一轉眼，他站在陋室當中，在他身邊是幾個麵龐恍惚的人，此中一個在唱“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裡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疆場秋點兵！”

“阿孃，那首歌我會唱。”

交陽馮園，在交陽，乃至周遭五百裡的地界，都是著名的處所。

馮家在交陽隻要這一處財產了，一個白叟一個弱女，分開這裡無處安身，且，當時的馮家也掏不出這筆補葺銀子。

馮燁從夢中驚醒，身上的小衣全都被汗水濕透了。

交陽知府看上了馮園，想要做為太子行宮，勒令馮家讓出園子，並且出錢補葺，等候太子到來。

月光下，他靠在母親膝頭，聽母親講那年夏天的故事。

馮燁出世的時候，他的父親已經歸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