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第1頁/共5頁]

到了長華宮四周, 秦衍之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低低咳嗽了聲。

孩子還小，哭聲儘是稚氣，就這兩天，小麵龐瘦了一圈。

“不法，不法喲……”

他的雙拳捏得骨節泛白，眉眼之間儘是冰霜：“隔著一副金絲楠木棺材，你覺得他能聞聲？”

寶兒的一顆心怦怦亂跳，順著靴子往上，隻能瞥見玄色的仙鶴祥雲暗紋大氅，下襬繡著金色的邊，針腳都是無可抉剔的邃密。

寶兒倒是聽不懂的，看著攝政王比窗外的大雨更陰沉的神采，又是驚駭又是奇特――先帝比王爺年長，皇後孃娘是他的皇嫂，叫他一聲七弟又如何了？正揣摩著，模糊想起那天晉陽郡主闖來，彷彿曾說過……娘娘自小是一口一個‘七哥’喚他的。

四周的寺人轟笑起來。

秦衍之跟在背麵，拎著狗籠子，身邊的小寺人也給他撐了傘, 隻是倉促之下，到底顧及不到關在內裡的小狗。

李太妃歎了一聲：“你父皇……他去了一個處所，臨時回不來。”

李太妃揮了揮手，遣退試圖上前把小天子抱下來的嬤嬤，柔聲道：“福娃乖，快彆哭了……”

那隻小狗就像能聽懂似的, 俄然從籠子鬆開的門跳了下去，撒開小短腿，一溜煙似的從角門的縫裡鑽了出來。

氛圍呆滯了半晌。

小狗水汪汪的眼睛無辜地望著她，嗚嗚叫了兩聲，像是在撒嬌，見寶兒和江晚晴都不理睬它，便漸漸走到門外，抖解纜子，灑出毛上沾著的雨水。

寶兒心頭一驚，從進長華宮到現在，她從未聽皇後孃娘說過這麼悲觀沮喪的話，就彷彿當真萬年俱灰，不想活了。

他剛收回目光，忽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往這邊來，前麵跟著很多侍從，忙定了定神，隨身邊的宮人侍衛一道跪下施禮。

淩昭的目光停在素白的絹花上。

清楚就是純粹的挑釁。

秦衍之揚了揚眉，見這小宮女憨憨傻傻的，不由低眸笑了一下。

院子裡的腳步聲漸近，模糊摻雜著水花濺起的細碎響聲。

七年了。

淩昭眼底的冷霜，終究化成了鋪天蓋地的風暴，狂怒地吞噬統統。他動了動唇，聲線緊繃：“――秦衍之。”

寶兒不明以是：“是的，娘娘。”

江晚晴有一搭冇一搭地翻著冊頁，薄薄的一本冊子，有幾頁都翻爛了。

“唉，也是不幸。”

他一走過，氛圍都陰涼很多，四周的壓迫感耐久不散。

室內清楚飄散著清冽的冷香，但淩昭的鼻息之間，繚繞不去、展轉難消的，倒是那一年的血腥氣，他的一口血吐在衣衿上，班駁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