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花苗[第2頁/共5頁]

程漆討了個敗興，也冇感覺不安閒，拍拍褲子懶懶惰散地站起來，回身去了西屋。陶枝豎著耳朵聽，不曉得他要做甚麼。

陶枝愣了愣，看著阿婆小小的背影，眼圈頓時一熱。心頭那點微不敷道的肝火煙消雲散，她快走兩步，摟住阿婆的手臂，頭歪到她肩膀：“好，阿婆帶我吃。”

然後他正了正護腕，回身向內院裡走。

程漆半眯了眼，端倪間緩緩淌出一絲煞氣：“――嗬。”

後院有口井，省去了到河邊洗衣的費事。陶枝費儘儘力打了水，掌心被粗繩磨得生疼，來回幾趟，搖搖擺晃地接滿兩盆水。

在院子裡擺好了盆，臟衣服、皂角、搓板都籌辦好，陶枝捲起袖子坐在小板凳上，拿一件阿婆的小褂投進淨水裡。

陶枝輕笑著，抬了下左手，廖清歡瞳孔驟縮，立即向後連退幾步，撞得如翠跌倒在地上。

程漆大抵就是上天派下來磨鍊她脾氣的。自打陶枝上阿婆家用飯以來，程漆使喚她的確使喚上了癮。

是挺好，疇前陶枝也喜好如許漂亮白淨的公子哥，彷彿害臊似的，說話會臉紅。但現在陶枝不再對如許的男人有興趣，皮郛生得再如何好，也不知至心如何，倒不如找個踏結結實的淺顯人，一輩子也熨帖。

陶枝聽出是誰，不動聲色地把墊布清算好，揣進阿婆的籃子裡，然後纔不緊不慢地昂首。

她吸口氣，一手托著花苗，一手拎著裙子，淌水似的踩到花圃的土上，謹慎地把花苗的土球放到程漆挖出的坑裡，不偏不斜，挺直著立在坑中。

陶枝滿手泥，狼狽地跪在花圃裡，裙裾開成了一朵花。她抿抿唇，最後低頭沮喪地把花苗舉給他：“幫幫我……”

程漆摩挲幾下鋤頭的木柄，然後順手扔到一邊的空位上，大步向她走疇昔。

“……大混蛋，誰給你洗。”

送走了阿誰包下剩下統統鳳仙的公子哥，陶枝一轉頭，對上阿婆嘲弄的眼神。

陶枝低下頭笑笑：“好是好……”

“哥！她推我！”程實圓圓的屁股撅著，撲了幾步才站穩，立即告狀。

他也是一身利落打扮，中等身材，長相很淺顯，愛笑。湊過來對程漆道：“吃了？”

方纔衣服蓋下來的一刹時，她鼻息間儘是程漆身上的味兒，苦而甘，兼有一絲涼意，不是市道上任何一種她聞過的熏香，但是很好聞。

陶枝抬起眼：“嗯？”

陶枝斂著裙裾，蹲在花圃中間，謹慎地戳了戳堅固的地盤，清澈的瞳孔裡儘是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