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如柏卻因朕而死[第1頁/共4頁]

時候漸漸流逝，王國臣也終究呈現在世人的視野裡，不過不是他一人。他的身後，有身穿甲冑的魁偉錦衣衛抬著一個蒙著白布的擔架快步跟從，再厥後，有八九人緊跟，有長有幼，有男有女。

駱思恭從丹陛從速起家，小步跑到也現麵向跪下，“臣在。”

這是甚麼狀況？除了右丹陛司禮監的一幫人外，包含錦衣衛駱思恭在內的一眾武臣也跟著下跪。

禦門視事就是常朝，地點本來在皇極門，但因皇極門毀，葉響給改在了乾清門。

鴻臚寺官宣‘有事者，以次進，無事奏者、入班’後，各衙門有事要上奏的，遵循挨次順次上前至門內奏訖，兩名禦史會在禦座旁糾察百官儀表舉止，以免君前失禮；無事的官員在乾清門外的廣場上等待。奏事完成後，鴻臚寺官會跪奏‘奏事畢。’再次鳴鞭。

看完奏摺，葉響沉默不語，現在李如柏他殺，成全了群臣訴求、彌補他本身心底的慚愧，但卻將葉響推入了無能的地步。有道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遵循端方，早朝時各衙門並公差官員需求麵奏之事、通政司類進本狀，各具抄本，說明所奏事件，送禮科收照。

“朕說了……”

若李如柏當初方命進師，尋覓建奴並與之死戰，最後全軍淹冇，這或許纔會滿足群臣的預期吧，也說不定倒是世人又會參其輕敵冒進了。甲士的第一本分是從命，從這一點看，他冇錯；甲士應當視死如歸、戰死疆場，從這一點看，他彷彿又錯了。

葉響還是一貫態度，“楊鎬和李如楨交由三法司議處吧。李如楨之事朕已聽伴伴轉述過了，畢竟其父兄都曾交戰遼東，恰當的照顧是應當的，更何況他也是服從楊鎬號令後撤，至於傷亡頂多算馭下不嚴，還是遵循皇祖和皇考的意義辦吧。”

若再搬李如柏辯白，就和文臣武將撕破臉麵了。誰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了，這明顯是身不由己嘛，葉響無可何如，對王安叮嚀道，“伴伴，派人去傳李如柏。”

葉響曉得，李如柏他殺是八九不離十了，便將摺子伸開細讀。這摺子算是李如柏的遺言，在此中，他說，“臣自知罪無可恕，蒙神廟、光廟體恤，殘喘至今，皇恩浩大，銘感五內。雖臣與遼東賊首努爾哈赤卻有淵源，但斷不會像世人所說，為私忘公，視軍國大事如兒戲。客歲臣接到楊經略班師軍令後便知局勢已去，實不忍數萬健兒枉死於建奴鐵蹄之下……日前見陛下雄才偉略，大明覆興指日可待……臣死不敷惜，為免陛下受群臣詰問，進退兩難，臣無覺得報，唯有以死成君臣之宜……罪臣李如柏泣奏於泰昌元年玄月己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