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下英雄[第1頁/共6頁]

魚歌愣愣地看著窗外，問：“下雪那麼冷，魚蕎姐姐屋裡可添了炭，她身上可有添置了冬衣？”江氏不曉得她如何會問起魚蕎來，隻聽魚歌窩在懷裡持續道，“孃親，魚蕎姐姐雖是蕭姨娘所出，但也是爹爹的親骨肉。魚蕎姐姐做錯了事，被罰冇為奴已是受了懲戒了。這寒冬臘月的，若真的因為受寒出了甚麼事，隻怕爹爹孃親之間會生出甚麼嫌隙來，故而歌兒纔會向孃親問起魚蕎姐姐的事。”

魚歌見她好好的，便讓女奴和書童走了，不打攪她清淨。心說魚蕎自從搬過來後漿洗補綴生火如許的事都得親力親為，但起碼冇人再難堪熬她。擱在當代，洗衣服做飯如許的事情在她還是張榮榕的時候也常做，以是算不上委曲。固然單獨住在這死過人的院子裡聽起來比較瘮人，但看魚蕎逗著貓兒得意其樂的模樣，看來她也不介懷這個。

百裡卿鵠聞聲抬開端來看著她，魚歌不知師父正看著她，還是前後搖擺著身子，背誦道：“旦辭黃河去，暮至黑山頭。不聞爺孃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萬裡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懦夫十年歸。返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勳十二轉，犒賞百千強。可汗問所欲，木蘭不消尚書郎，願馳千裡足，送兒還故裡。”

蒲堅手裡拿著《離騷》，正看得當真，聞聲一旁魚歌唸到：“爺孃聞女來，舉身赴清池；阿姊聞妹來，自掛東南枝；小弟聞姊來，琵琶聲停欲語遲。”不由吃了一驚，昂首看著她，隻見她手裡拿著一卷《離騷》，嘴裡唸的卻不知是甚麼。

蒲堅低頭不語，看著火盆裡的明火炸出些藐小的火花。魚歌聞言，心說師父如果穿越到當代成了命題教員，非得被考生罵死不成。

江氏皺著眉，說：“冇想到人趕出去了這牲口還留在府裡。快去把那貓兒給措置了，不然彆說嚇到歌兒，讓老太爺曉得長房裡還養著貓又得受罰。”

魚歌從床上跳下來，說：“先生冇說。”說完跑上前推開小窗，一陣冷風席進屋來，不由打了個寒噤，看著窗外白茫茫一片，有女奴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直作響。江氏從速上前去把窗戶關了，對她說：“你這如果著了風寒如何辦？”

女奴正為魚歌梳著頭，聞言魚歌轉過甚來，說：“不可！”

老婦承諾，忙帶著一群人下去，直往魚蕎住的院子去了。

雪地裡，兩個女奴一人撐傘一人拿著東西隨後，魚歌抱著暖爐趴在書童的背上在前，魚歌問：“魚蕎姐姐現在住在哪個院子，你們領我去遠遠地瞧一眼。”女奴與書童隻得依從，揹著她去了之前她落水前住的阿誰院子。隔著小門看去，隻見魚蕎穿戴不稱身的舊棉服，正在屋簷下的冒著煙的炭火盆邊逗著一隻黑貓，腳上的棉鞋已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