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當年霓裳舞[第1頁/共3頁]

石骨嶙峋，水洗以後，瑩瑩有白，紋理縱橫。

如果然帝國鼎盛，民氣凝集，那本身在皇宮深處恐怕連出竅都不能。

“要快。”

“可惜，”

在那邊，有舞女十幾，盛裝精美，長袖緩帶，繞身若環，曾撓摩地，舞動之間，香風陣陣，環佩聲聲。

暮年大誌壯誌，都已經化為這蝕骨的相思。

虹橋過後，周匝環水，橫斜疏影，鄰舍小小。

“陛下。”

隻是一看，恍忽就墮入此中，難以自拔。

李隆基頓了頓，見葛道人抿了口茶，然後又道，“不曉得臨邛道人籌辦何時停止作法？寡民氣急如焚，恨不得明天就能夠見到愛妃啊。”

千百的蓮花燈，自上遊下來，燈花與水色激射，搖扭捏擺，有琉璃之光。

隻應天上有，人間幾次聞。

風吹來，竹葉響，水波起，光影冷峭。

道人手持拂塵，雙鬢烏黑，眸子卻似深潭的水，森碧沁人。

悲從心中來，難以壓抑。

李隆基身子微微前傾，渾濁的目光中發作出光彩，像是狠惡燃燒一樣，用吃緊的聲音問道，“那一名臨邛道人如何講？”

話語落下，虛空中，雲氣圈圈暈暈，層層疊疊，紫青當中，隱有龍眸展開，隻一線，冰冷嚴肅，俯視四方。

高力士提著水壺過來，輕聲叫了一聲，這一幕，他即便見了很多次，仍然感覺內心難受，自從太子即位為帝，太上皇隱居於此，就日夜思念貴妃，以淚洗麵。

李隆基就很歡暢，他麵上有光，一掃陰霾，叮嚀高力士給葛道人奉上茶水，茶香模糊，在疏影當中滿盈，或陰或晴，異化暗影，嗬嗬笑著，道，“葛真君功績最大，要不是有你舉薦，臨邛道人也不會這麼快入了寡人的眼。”

葛真君放下鏤花雙抱玉龍茶盞，眸子當中，光芒乍現，旋即隱去，道，“現在貧道正讓道錄司的道官們協同日月衛的大戟士一起，在停止提晨安插，隻要功成，紮於陰陽，臨邛道人就會發揮奪六合造化之術。”

說到這，李隆基身子搖搖擺晃，差點從榻上摔下來。

太上皇李隆基半倚在軟榻上，鬢角霜白，老態畢現，他膝上蓋著毯子，目光渾濁，看向場中。

“陛下，”

體製中的修道人，看上去麵冷心冷，可一樣很會說話。

“是。”

好一會，扁舟過橋，消逝不見，葛道人皺了皺眉頭，揮袖分開，隻要嫋嫋聲音留下，道，“大統領。”

高柳深竹，翠色垂衣。

兩人目光碰撞，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