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家[第1頁/共4頁]

“我們明天把仳離證打了吧。”周秀蘭低垂著眼看著碗裡的粥。

杜念長長舒了一口氣，明天早晨這一覺睡的格外香。

睡覺的時候周秀蘭和杜念擠在一張小床啊，杜念比來的身量見長，倆人睡一塊有點顯得擠得慌了。杜念往牆角處挪了挪，黑暗中跟周秀蘭小聲說著話，“媽，我襪子又破了，你明天給我補補吧。”

“你們這個月白麪玉米麪，豬肉雞蛋的也冇少吃。總之要滾明天就滾，杜家冇你們口糧了。”杜老太太臉紅脖子粗的，冇想到一貫最好拿捏的周秀蘭母女倆明天也跟她蹬鼻子上臉，反了天了。

杜念又說：“媽，我明天去地裡割雞草，把褲子也割破了，你不怪我吧？”

一席話勾起周秀蘭滿腹悲傷，如許勸她的話杜老太太不曉得說了多少回，她已經抱著這個虛無縹緲的承諾過了十年了……

“是啊媽，我們也就是單立出來，我們住的還是近。”周秀蘭開口。

現在是1968年，杜念也已經十歲了。

周秀蘭遭到了奇恥大辱，全部杜家人竟然冇一小我站出來為她說話。她這天一邊乾活一邊掉淚，早晨的時候杜老太太趁著人少，弄了四四方方一小塊豬肉，用飯的時候就給了杜念兩筷子。

杜念坐在床上捋起褲腿洗腳，她把沙盤放在腿上，用一根樹枝在上麵邊寫邊唸了好一會，直到周秀蘭崔了，才躺床上睡覺。

“帶啥，我孃家兄弟多，老四本年還得娶媳婦，老三家又添了個大胖小子，家裡一群孩子，去吃還行，拿就不好拿了。”錢華英道。

“下個月，我和念兒也單立出去過。”

“冇了。”

“不可！她去上學纔是害了她呢，她也不看看她那是啥成分，到了黌舍還不得被中下貧農欺負死啊。這工不能不上，不上誰養活著她？一個個的都跑來算計我老婆子。”杜老太太一口回絕了。

第二天杜老太太公然不讓她們上桌子用飯了，覺得如許發難就能讓周秀蘭母女倆知難而退，持續和他們搭夥過日子。為這事杜家還轟動了兩回居委會主任張大姐。直到張主任放話說如果月尾這幾天不管她們的話，就提早從杜長貴的人為內裡扣出來，這才逼得老太太冇了體例。

“媽，您這就不講理了。我們纔要多少錢啊，你要真這麼不依不饒的，下個月人為我們就不交了，各顧各的肚皮算了。”錢華英在屋裡喊了一嗓子，“這但是我們可養著你們呢，彆那麼不知好歹。”

杜老太太真是大言不慚，杜念差點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