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搖斷頭[第2頁/共3頁]

挨著薑望的右邊第二張床鋪屬於趙汝成，他的床鋪在全部宿舍裡獨樹一幟，被褥被單滿是雲想齋的初級貨品，小小的宿舍床鋪上，還搭有繡有金線的帳子。與劈麵的杜野虎的確是天壤之彆。

那些刀幣叮叮鐺鐺掉了一地，非常吸惹人的眼球。如果用於簡樸安葬一具屍身，便也綽綽不足了。多的錢，便是小費。

“乾甚麼的？”門房攔住他問道。

方鵬舉劈麵的床鋪是空的，上麵堆了很多行李。

這就是方家的態度。

方宅的府邸很高，高高在上的高。

左邊緊靠著方鵬舉床鋪的第二張床鋪，是宿舍裡最亂的一張。被褥隨便堆作一團，散落的衣物隻是裝點，如果細嗅，還能聞到酒香。如果低頭往床底看，就能看到整整齊齊密密麻麻的酒罈。相較於床鋪仆人所居住的環境，這些酒罈明顯被照顧得非常殷勤。

“你走吧！”門房從門縫裡扔出一把刀幣，“再膠葛我們就報官了！”

他抱著方鵬舉的屍身，轉成分開了。

薑望沉默了一會兒，便脫下鞋襪，解下外衫，獨自躺到了本身的床鋪上。

他很累，很怠倦，但直到此時現在，才終究能夠放心的睡一覺。

他想。

右手邊第一張床鋪是薑望的，他的被褥與淩河在伯仲之間。固然好久冇有返來了，床鋪還是很整齊，明顯常常有人清理。或許是淩河，或許是趙汝成……也說不定是方鵬舉，

過了很長一段時候，門房的聲音纔再次在門後響起。

趙汝立室道優勝，在道院四周買了一套宅子自住，有十來個主子服侍起居，不常在宿舍。杜野虎則一旦沾酒就不是一時半刻工夫能打發的。

因此薑望回到宿舍後，才恍覺常日裡吵吵嚷嚷的宿舍裡，竟隻剩他本身。

他還記得在綠柳河邊五人結義的那一幕，記得兄弟五人每一個的光輝笑容。

一醒浮於事，一夢待天高。

方鵬舉活著的時候一呼百應，朋友浩繁，死的時候大家嫌棄。

兩側床鋪便以此為終彆離排開，一側三張。

物是人非事事休。

他低頭對著方鵬舉早已冰冷的臉說：“鵬舉，你看你做的甚麼混賬事情？死了都不會再有人記你的好了，神憎鬼厭啊。”

他春秋最大，他應當照顧好四個義弟，但是他冇有做到。

重新到尾，冇有看那些刀幣一眼。

淩河不為他感到委曲，隻是，仍有些肉痛。

關上門後，他下認識地看了宿舍靠左最裡的那張床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