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此身出何處(2)[第2頁/共7頁]

璟的神采變了，相柳大笑起來。笑聲中，他的身影消逝在霧氣中。

固然璟已經猜測到顓頊的企圖，但證明瞭，還是震驚，他沉默地後退了幾步，向顓頊施禮：“草民辭職。”

“叔叔和王姬大將軍是老友，那……”男人好似也感覺有些難堪，遊移了一下，才說：“高辛大王姬究竟是誰的女兒？”

相柳似笑非笑地說：“我當然情願要，不過——不是問你要！”

“在想甚麼？”

相柳笑著回身，看到璟一襲青衣，長身玉立。他笑問：“塗山族長，聽壁角可好玩？我剛纔冇叫破你偷聽，你現在又何必設迷障來刁難我？”

剩下的兩人呆坐了一會兒，都跳了起來，倉促去追離怨。

屋子本來就很陳舊，現在冇了人住，聞著有一股黴味，小夭卻不肯分開，或許，隻要這個處所才真正歡迎她。

顓頊唇角似含有一點恥笑：“你如何曉得的？”

小夭冇法設想，可她能瞭解相柳的意義，就像四孃舅，明顯能逃生，明顯深愛四舅娘和顓頊，卻挑選了和袍澤一起赴死。這人間，有些交誼，即使捨棄生命，也不能放棄。

冰冷暗中的屋子中，小夭恍恍忽惚地坐著。

離怨的聲音波瀾不驚，小夭卻不自禁地身子向前探。

相柳說：“講點事理好不好？我來祭奠故交，你俄然跑來，明顯是你打攪了我！再說了，你有甚麼笑話可看？”

可徹夜來這裡，她想說的並不是“我恨他”，她巴望的是有人給她一個來由，讓她不去恨他，讓她能安然空中對世人的鄙夷和唾罵。

小夭靠著牆壁，閉上了眼睛，淚如決堤的海，頃刻已是滿麵。

另一個年紀大一些的男人道：“姐夫，這裡就我們三人，都是嫡親，有甚麼話不能說呢？”

相柳從屋子內飛出，躍上牆頭，隻看街巷上霧氣滿盈，無路可走。

小夭一遍遍說著“我恨他”，她恨蚩尤帶給娘和她的熱誠，她恨他從冇有以父親的名義賜與過她一點關愛，她更恨他們丟棄了她，既然不要她，為甚麼要生下她？

小夭瞪了相柳一眼，問道：“你見過蚩尤嗎？”或許因為相柳就是個魔頭，在他麵前提起蚩尤，輕易了很多。

璟說：“陛下，不是小夭不敷聰明想不到，而是她永不信賴陛下會傷害她。”

小夭隻覺額上一點柔嫩的清冷，悄悄一觸，又當即消逝，小夭猛地捂住額頭，睜眼看去，麵前已空無一人。

“為……為……為甚麼？蚩尤……蚩尤是……大魔頭啊！”年青男人的聲音結結巴巴，充滿了懊喪，完整冇法接管心目中為民戰死的王姬竟然會喜好蚩尤，他甘願如流言所說王姬是被姦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