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午初(4)[第1頁/共6頁]

“仙州岑參。”年青人毫不逞強地回瞪著他。

但這點反對，已為張小敬爭奪到了充足的時候。他驀地衝近幾步，從腰間取出煙丸，向火線投去。這煙丸含有白磷、硫黃、蘆葦纓子、鬆香、樟腦等物，遇風而燃，燃則發煙，本是軍中聯絡示警之用，靖安司也製備了一批。

這一下子掀起了軒然大波。祆教信眾們先是惶恐地收回尖嘯，接著全擁了過來，頃刻將跌落台下的突厥狼衛團團圍住，怒罵和拳腳聲此起彼伏。張小敬倉猝撲疇昔，可氣憤的信眾底子冇法節製，人頭攢動，你擁我擠，一時極其混亂。張小敬和兩個裡衛試圖分開人群擠出來，口中高喊讓開，卻頻頻被撞開。

這兩匹馬你追我趕，在坊裡的街道上奔馳，不時驟停急轉，掀起極大的煙塵。路上的車子行人紛繁閃避，激發了更多動亂。這番混亂終究轟動了坊裡的裡衛，兩個衛兵手執用來勸止驚馬的木叉子，從街道兩側朝馬頭叉來。突厥狼衛右腿一偏，韁繩狠狠一勒，坐騎收回一聲嘶鳴，前蹄揚起，剛好避過木叉的夾攻，然後他敏捷調劑姿勢，持續奔馳。

一個影子從人群裡嗖地跳出來，撲向突厥狼衛。突厥狼衛本來就極度嚴峻，猝然遇襲，下認識地手腕用力。那祆正脖頸出現一道血光，口中嗬嗬，撲倒在地。然後那影子一頭撞去，把突厥狼衛硬生生撞到了台階上麵。

張小敬手起刀落，斬斷了轅馬與車子之間的幾根韁繩，躍上光溜溜的馬背，雙腿一夾，朝著突厥人逃遁的方向奔馳而去。

“唉，彆提了。遠來商棧那邊俄然鬨驚畜，好幾匹生馬跑了出來，恰好又是冇牒照的，正趕上我們上門，一亮身份，商棧的人覺得是西市署緝私，一句話冇說上就打起來了……”姚汝能一臉無法地解釋，同時摸了摸額頭，那邊有一道新奇的狹長傷口。

懷遠坊裡住戶麋集，門路擁堵，再快的馬也跑不起來。張小敬很快就看到了火線阿誰縱馬疾走的身影，那傢夥騎術了得，一起撞倒各種攤販，引發連續串驚呼和怒罵，卻始終保持著速率。

從密道的間隔和方向考慮，張小敬大抵判定出來，這裡應當是在西市南邊的懷遠坊內。這家店東本領不小，竟然挖出一條跨坊的隧道。

“不，李司丞隻是幫手，這個號令是賀監親身發的。”

突厥狼衛的匕首頂住祆正的咽喉，聲音有些嘶啞：“隻要大汗纔有資格獎飾勇者之名。”張小敬嘿了一聲，能遴派來長安的狼衛都是死忠，勸他們投降比讓天子不睡女人還難，戔戔幾句話，休想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