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絕情[第1頁/共16頁]

“他如果真的愛你至深，就不會為了讓本身‘來過、活過、愛過’，而讓你背上這個承擔；他本應當守著這個奧妙一向到死，好讓你快歡愉樂地活下去的……”

但是，瞟到角落裡孤傲坐著的阿誰白衣人影，她的眼神就暗淡下去了。

花木碧綠的天井裡再度墮入了沉默，這一次，是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頭去。仇恨，慚愧，氣憤，哀思，各種狠惡情感湧動在一起，令她幾近堵塞。

“那……為甚麼返來？”葉風砂詰問。

“劍剛出爐之時，六合風起雲湧，一片肅殺。邵大師心知此劍殺氣太重，人間又將有很多冤魂將死於此劍下，不由動了憐憫之心，泫然淚下——那滴淚墜上劍脊，留下了陳跡。故此這把劍也被稱之為淚痕。最後獲得這把劍的人，是我父親高飛，他平生曆經波折，但為人俠義未曾多殺無辜。畢竟因為淚痕滴上了劍身之故，劍上的殺氣也弱了下去。”

一大群孩子不知何時已圍了上來，一雙雙氣憤的眼睛盯著高歡，神采龐大。

葉風砂手指一顫，那片三葉草從指尖飄落！她慘白著臉，怔怔地看著阿誰渾身殺氣返來的人，失神了半晌，接二連三的狠惡詰問脫口而出：

“上一輩的恩仇。”高歡道，神采倒是淡定的，輕塵不驚，“因為你的祖父，曾經當眾絞死了我的父親。”

葉風砂昂首，發覺他這一次淺笑的時候，眼中已不再是昔日的刻毒，一種暖和的光芒充滿了他的眼睛，連他常日冷肅嚴峻的臉也溫和了很多。她心中俄然也有一陣暖流升起，不知怎得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你……把它送給我麼？”

“我母親瘋了，拖著我就往海裡跳。厥後，我們被一戶漁民救了上來，人家看她生的仙顏，本身又因為貧寒冇法娶妻，也不嫌她是個瘋子，乾脆拿來當了老婆。”說到母親受辱的那一段舊事，高歡的語氣卻波瀾不驚，“我成了拖油瓶，寄人籬下，餬口得豬狗不如。在九歲的時候，我逃離了那戶人家，去了洛陽投奔父親生前的一名軍中同僚，今後開端了彆的一種人生。”

葉風砂欣喜到手一抖，差點又剪錯了一支鵲梅。

但是高歡一臉淡然，冇有答覆他的問話，自顧自的策馬急奔。任飛揚馬術減色，一時候也不敢再大喊小叫的發問了，隻能經心全意夾緊胯下駿馬，馬不斷蹄地急追，才堪堪不被甩落。

任飛揚初度捲入江湖是非，心中又是鎮靜又是嚴峻，不斷的問高歡，想曉得一些武林掌故和江湖格式。可高歡的話彷彿非常的少，神采也非常的冷肅，彷彿內心有甚麼沉甸甸地壓在心頭。每次抬眉看任飛揚的時候，眼神都有些龐大。